翌日,日上三竿,外頭傳來陣陣鳥鳴。
雲嬌從睡夢中睜開了眼睛,嗓子有些幹澀:“蒹葭,渴。”
蒹葭忙倒了水來:“姑娘,你醒了,有沒有哪裏不舒服?”
雲嬌將杯中水一飲而盡,才覺得口渴緩解了些:“沒有,從前總聽人說羊羔酒好,吃再多第二日也不會頭疼,果然如此。”
她說著,將茶盞遞了過去,無意間低頭瞧見自己身上的衣裳,她不由怔了怔:“我昨晚和衣睡的?”
“姑娘還說呢。”蒹葭笑了起來:“奴婢說給姑娘換身衣裳,姑娘自己親口說不用,打發我去歇著,姑娘都忘了?”
雲嬌蹙眉思量了半晌,搖了搖頭:“想不起來了。”
她是真的半分也不記得。
“那昨晚的事,姑娘還記得嗎?”蒹葭試探著問。
“昨晚?”雲嬌低下頭苦苦思索,忽然眼睛一亮看著蒹葭:“我想起來了,小五來了!”
她記得小五進屋子了,她似乎跑過去抱著他了,再後來,她就不記得了。
“姑娘還記得?那你們說了什麼?”蒹葭好奇的問。
雲嬌一頭霧水,左思右想,還是什麼也想不起來。
“姑娘想不起來也不打緊,反正秦少爺回來了,往後想說多少話、想說什麼都成。”蒹葭笑著道。
雲嬌不理會她打趣,頓了頓問:“他有沒有留下什麼話?”
“他說,當初沒給姑娘來信,是有苦衷的,還是說現在身份不能暴露,讓我們別說出去。”蒹葭如實道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雲嬌點了點頭。
她之前便想著,他大概是身不由己,如今看來,果然不錯。
她掀開被子下了床,吩咐蒹葭:“燒些熱水吧,我想沐浴,將被褥也換了吧。”
滿身酒氣,實在難聞。
“是。”蒹葭答應了一聲,轉身欲走。
“等一下!”雲嬌正走到桌邊,忽然叫住了她,指著桌上的帕子:“怎麼隻剩下一把篦子了?玉鐲還有另一把呢?”
蒹葭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,迷茫的搖了搖頭:“奴婢進門,便瞧見隻有一把篦子在桌上。”
雲嬌略一思索便明白過來:“是小五拿了。”
“那不礙事。”蒹葭鬆了口氣:“秦少爺又不是外人,拿便拿了。”
雲嬌看了她一眼,有些無言,這丫頭就這麼相信他?
他可是娶了旁人!
她想了想自己昨晚的舉動,還是有些不放心:“蒹葭,我昨晚沒有什麼不妥的舉動吧?”
“奴婢不是說了嗎?昨晚奴婢不在房內。”蒹葭偷偷笑了,好久沒見姑娘這樣了,從前也隻有秦少爺能叫姑娘著急:“我從李嬤嬤都在外頭等著的。”
“你去吧。”雲嬌歎了口氣,伸手揉了揉額頭,還是什麼都記不起來。
她幹脆不想了,蒹葭說的沒錯,小五不是外人。
……
驛館。
秦南風一勺一勺的慢慢吃著粥,楊慧君放下筷子起身:“夫君你慢用,我先去著人預備一下。”
“嗯。”秦南風輕輕點頭。
“今朝外頭風大,等會兒出門之時,你加件披風。”楊慧君忽然停住腳,又吩咐了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