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巴佳站在離微塵較遠的距離,他握住了鐵棒的最遠端,平舉著向微塵送來。
微塵感受到了鐵棒懟在身上,一點一點用力,好像就要這麼把他推下擂台。
微塵腦上的疼痛刺激著神經,冥冥中,他又聽到了葉輕紗的那句“我們,就隻有彼此了!”她的話成了微塵現在的執念,加之家破人亡的仇恨,這使得他突然伸出了手,握住了那根鐵棒。
司巴佳嚇了一跳,下意識地迅速抽回鐵棒,微塵被帶著一並拽了回去,司巴佳擒起左手,向著微塵砸過去,微塵微微側過,任憑其擦過麵頰,他騰出一隻手,抓住了司巴佳的手腕,發狠拽了過來。
司巴佳緊緊地盯著微塵空著的右手,提防著仿佛下一瞬就會將勝利反轉的暗器。
“撲通!”兩人一起栽倒在地,司巴佳不可置信地瞪著趴伏在他身上的微塵,“嗬嗬...”他從未想過,這個人會如同真正的野獸一般,將牙齒釘入他的喉嚨,真正的拋棄了人性二字,真正的淪為了野獸。
他感到了喉嚨上的刺痛感,感到了呼吸的不暢,他的鐵棒掉落一旁,他瘋狂的砸著微塵的頭顱,抓著他的頭發使了勁,試圖將他從身上剝離,但卻無濟於事,即使是扯下幾片帶血的頭皮,即使是將他的頭砸了個血肉模糊,那口牙仍是釘於他的血肉中,他感到了窒息不暢,他感到了死亡逼近,他感到了生命流逝。
司巴佳慌了神,他還惜命,不然他不會一直堤防著微塵,他想投降,他想要認輸可是他卻隻能“嗬嗬”的發聲,他的喉嚨被死死地咬住,這葬送了他最後的生機!
微塵眼前已是陰暗一片,他感覺不到自己是誰,自己在做什麼,隻剩下本能在驅使他行動,他好像隻剩下了恨,對眼前之人暴虐的恨,對自己突如其來人禍家亡的恨,對修仙者對性命不屑一顧的恨,眼前之人似乎在飛速變化,一會是站在外麵冷嘲熱諷的眾人,一會是屠了微塵全村的老者,微塵似乎把所有的仇恨傾泄在司巴佳身上,全身上下充斥著麻木感,隻有嘴裏的血腥味刺激著微塵,使得他發狠撕咬。
觀眾席上寂靜無聲,所有人都在看著擂台上疊在一起的二人,看著擂台上上演的血腥原始野性的一幕,司巴佳掙紮片刻,但卻是無濟於事,抽搐了一會,便是逐漸停止了掙紮,頭歪在一旁,沒了聲息,微塵一口牙仍是釘在司巴佳脖頸上,死死地咬住,不肯鬆開,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,微塵眼中的瘋狂已逐漸消散,他鬆開司巴佳,翻滾一旁,全身脫力,趴在擂台的邊緣處,眼中明暗交錯,冥冥之中,好像都看到了人生的走馬燈。
一旁的司巴佳歪曲著脖子躺在地上,眼中充斥著濃濃的不甘,喉嚨上兩排還在潺潺流血的血洞表明了他已經辭去了這個世界。
微塵知道他贏了,用最野蠻的手段,最原始的方式,最殘酷的結局贏了,一人死,一人傷,可惜,他的修仙之路應該還沒開始就將要結束,下一個上台的人,不論是將他推下擂台,還是殺了他,他都將無法反抗。
“我已經盡力了。”微塵在心中呐呐自語,半啟的眼眸中滿滿的不舍與不甘。
“開始!”聲音傳入耳中,些許不清晰。
微塵的心隨聲音一並沉了下來“已經結束了啊...”他勉強轉過頭,撐開一隻眼,恍惚地著看向那人,想看一眼最後終結自己的是何人。
看不清,完全看不清,眼睛睜開以後是黑白籠罩的世界,視線明顯受到了阻滯,他覺得天昏地暗,恍惚了片刻,遠處剛剛登場那人似乎是個斷臂,哦...又長出來了,看來隻是捂嘴打了個哈欠,唉...已經對勝利悠然自怡了嗎?
不對,不對,很不對!微塵突然升起了不妙的感覺,好像他就要永遠的留在這裏了似的,嘴巴因為長時間用力的咬合已經失去了知覺,微塵已經無法再發出聲音。
不對,很不對!微塵提起剛剛緩過來的僅剩的些許力氣,傾盡一切地向著邊緣挪去,仿佛他不這麼做,下一秒就會有他不想看到的事發生一般。
半邊身子探出了邊緣,微塵肌肉緊繃,一用力,終於將整個身體送了下去,就好像下一瞬,微塵就可以被淘汰了似的。
“我投降!”
熟悉而又沙啞的聲音於擂台上響起,這一聲,鎖定了勝局。
“咚!”微塵落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