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的雨下的淅淅瀝瀝,許是雨下的久了,讓這個小鎮披上了一層薄紗。

“啪!”

樓下打罵聲一片,拉回了沈雲煙的思緒。

“快看,快看,是男主耶!”

果果在腦海歡快的叫喊著。

“有眼,看到了看到了!”

“帥不帥!”

“帥帥帥!”

沈雲煙被果果吵的頭大,恨不得能夠找到辦法屏蔽。

樓下,一個肥頭大耳的油膩男人,坐在太師椅上,左擁右抱著衣衫單薄的女子,男子麵前蜷縮著一名少年。

“狗雜種,我這衣服也是你這髒手能碰的,給我打。”

“是,老爺。”

少年被兩個仆人拳腳相加,卻沒有哼一下聲。

周圍的人都冷眼旁觀,沈雲煙忍不住吃瓜群眾的心,便禮貌的開口向身旁的姑娘詢問道,“這位姐姐,這下邊發生了什麼?如此,也不怕出人命嗎?”

被叫姐姐的姑娘,看到器宇不凡的沈雲煙問自己,有些害羞的掩嘴。

笑道:“這下邊啊,是那個不長眼的混小子端茶撒到那個客人衣服上,公子無需多慮,這小子的命在我們這,命可不值錢的很呢!”

“嗯?此話怎講?”她的那麼大個男主,咋還不值錢?

姑娘似乎知道沈雲煙疑惑什麼,便開口解釋道:“這小子啊,乃是上一屆花魁何池倩所生,這何池倩啊,當年可是紅極一時的人物,後來喜歡上了一位客人,開始拒絕接客,後來懷孕了,原以為哪位客人會娶她,那曾想,生下這小子,哪位客人卻銷聲匿跡了,可憐這孩子,從小沒爹,這娘啊,把一切過錯都歸到他身上,非打即罵。不過他娘也是紅顏短命,也過世了好一段時間,他也沒處可去,就在這當小廝了,這輩子算是這樣子了。”

“謝謝姐姐告知一二!”

沈雲煙掏了把銀子,放在姑娘手上,姑娘瞬間眉開眼笑,一邊說著公子客氣了,一邊將銀兩收好。

沈雲煙看著樓下被打的少年,當初看書時,文中對男主的這些經曆都是直接“童年悲慘,受盡苦難”的一筆帶過。

如今自己親眼目睹,心裏卻還是堵得慌。

她終於坐不住了,站了起來。

“一件衣服罷了,何須鬧出人命!”

“這位公子好大的口氣,你可知我是誰?”

肥頭大耳的油膩男頭也不抬的說道:“我可是張員外家的二公子,張孝誠,本公子就算是殺了他,那又如何!”

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如此草菅人命,不怕報應不爽嗎?”

沈雲煙從樓上走了下來,伸手想扶地上躺著的少年,卻被少年下意識的躲開了。

她愣了愣,還是彎下腰將人扶了起來。被扶起的少年依舊是低著頭,一聲不吭。

沈雲煙身長如玉,墨色的長發用楓紅色的發帶綁起,更顯得她整個人的樣貌更豔麗。

一張雌雄莫辨的臉,光潔白皙的臉龐,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;

烏黑深邃的眼眸仿佛深潭,那清秀的眉,高挺的鼻,唇角微微上揚,有一種睥睨眾生的高傲。

無一不在張揚著沈雲煙與生俱來的高傲與優雅。

饒是閱人無數的張孝誠,抬頭看到眼前的沈雲煙,也是被驚豔到了。

“這是誰家的俊美人,瞧著倒是讓人心癢癢。”

張孝誠一臉猥瑣的看著麵前的沈雲知,瞧著這身打扮,倒也不像是尋常人家的公子。

即便是現在心癢癢,也不敢大庭廣眾之下,幹出什麼出格的事。

張孝誠眯著眼,將沈雲知打量了一番,黑溜溜的眼睛不知道在盤算著什麼。

突然豪爽的開口道:“既然這位美人要求,本公子也不想為人所難,索性賣美人一個人情。”

“那便謝謝張公子了。”

即便是不滿張孝誠剛剛的行為和反感他那油膩惡心的眼神,沈雲煙還是壓下惡心禮貌的拱手道謝。

雖然有些疑惑,張孝誠竟如此好說話,定然是沒安好心,但眼下,把男主收入囊中,才是重要之事,便也不好多說什麼。

轉身,看到少年還在低著頭,她便拍了拍少年的瘦弱的肩膀,示意少年跟隨自己去樓上。

何予安看著眼前的背影,他眸色沉沉,眼裏閃過一絲驚疑。

雙手緊緊的在破舊的衣服上抓的牢實,片刻後又鬆開,好像下定什麼決心,跟了上去。

重生一世,沈雲煙你就這般迫不及待的想繼續變著法子來侮辱我了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