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果知道自己能做的就是幫忙接水潤濕帕子了,就老實巴交的又拿了個幹淨的帕子屁顛屁顛的過去接水。

沈雲煙看著他手臂上青筋的暴起,很難受的樣子,他嘴唇輕啟著,說著無聲的話語。

沈雲煙心疼不已,他確實承受了太多同齡人不該承受的東西,也怪自己,沒有搞清楚狀況,那麼大顆丹藥,讓他一下子吃下去了。

輕輕的將何予安的挪到自己的腿上,彎下腰低下頭溫聲細語的安慰道:“沒事的,沒事的,很快就會好起來的。你所經曆過的痛苦,終究都會苦盡甘來。”

也不知道是不是沈雲煙的安慰起了些作用,還是藥效過了不少,何予安枕著沈雲煙的腿,安靜的睡了過去。

看到何予安狀況好了些,沈雲煙這才鬆了一口氣。

因為怕何予安可能還會發生什麼意外,她不敢掉以輕心,將何予安額頭上的帕子,換了一次又一次。

果果先前幹幹淨淨的絨毛,經過多次接水,已經被沾的濕漉漉了。

“累死果果了。”果果將最後一張帕子,放在沈雲知手裏,就鑽到沈雲知的懷裏找了個位置趴下,就直接睡了過去,可見是累的不輕。

她拿了張幹淨的帕子,輕輕擦拭幹果果濕漉漉的絨毛。

真不錯,還不掉毛呢!

捏了捏果果毛絨絨的肚子,再看了看,已經熟睡的小徒弟,她這才得以鬆了口氣。

不知過了多久,她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往下沉,昏昏欲睡的腦袋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頭。

當何予安醒來,已經是第二天了。

一縷晨光射穿薄霧,穿過玄幽穀,安安靜靜的照射在何予安和沈雲煙身上。

枕在沈雲煙腿上的何予安微微動了動睫毛,刺眼的陽光,讓他不得不伸手擋在眼前。

何予安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

在夢裏前世的記憶,一切都像是走馬觀花的在他的腦海裏不停的放映著,音韻閣裏的經曆,母親的辱罵聲,拜師的艱辛,同門師兄弟的排擠,和將他推入變化莫測秘境的那個人。

好不容易報仇雪恨成功,站在世界的巔峰,但這些傷疤,似乎永遠不會愈合一樣,每到深夜,在夢中,這些恥辱一次又一次的在提醒著自己,那段任人欺負、任人辱罵的經曆。

重生那麼久了,何予安還是第一次醒來感覺神清氣爽。

他在夢中,似乎聽到了那個人的聲音,在耳畔旁繞梁,那個人的聲音很溫柔,給人一種安全感,感覺很踏實。

他似乎從來沒有聽過哪個人那麼溫聲細語的在自己麵前說話。那個人對自己一向隻有厭惡罷了。

可是一想起,這些日子,那個人對自己的噓寒問暖,那個人的每一句話,每一個動作,真真實實的讓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溫暖。那個人,似乎像變了一個人似的。

“嗬!”

何予安自嘲道,許是自己昨晚夢魘了罷!

竟會夢到那個人一整夜抱著自己,在自己耳邊輕聲細語的安撫著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