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.二十、渡氣(1 / 2)

練輕舞也已經被火焰逼迫到背靠城牆,和他同歸於盡嗎?

不行!練輕舞知道城牆根下就是護城河,這個時候若是從城牆上翻下去,便有一線生機,可南疆長老渾身帶毒,他若也跟著翻下護城河,若是汙染了河水,闕城關也是不保的。

火焰已經灼燒到她的貼身衣物,練輕舞一直憋著氣,隻感覺鑽心的疼。

不過幾息之間,她已經翻上牆頭,學著南疆長老那樣在地上滾了兩圈,頓時感覺好受了不少。

“練輕舞,你休想自己逃脫升天!”

陳仲這時候也拚盡了力氣,奮力向上一撲,練輕舞來不及思考,奮力蹬了兩下,竟然被他抓住了腳上的皮靴。

憋氣時間長了,練輕舞終究忍不住大口呼吸,一橫心,兩手摳住城牆磚的縫隙,猛力向後一瞪。

那人被她彈開的同時,練輕舞自己也像斷線的風箏一樣,直墜護城河。

練輕舞一口氣沒提上來,入水的瞬間,口鼻雙耳都灌了水,她連忙憋住氣,慢慢浮到了水麵上。

方才有多炎熱,現今就有多寒冷,練輕舞在冰冷的河水裏瑟瑟發抖,耳邊的慘叫聲越發的淒厲,不知是否她的幻聽,這慘叫聲好像猛地加增了幾倍,在她耳邊循環往複。

知道不能在河水裏多呆,練輕舞展臂遊動,眼看要到對岸,忽然有一人裹挾著熱浪,猛地紮進了河裏,激起巨大的水花。

練輕舞一驚之下,怕是陳仲掙紮著翻下了城牆,也不忙上岸了,轉身朝著那人遊過去。

如若這人真是陳仲,護城河河水怕是不能喝了,不妨用他的血,告慰護城河中枉死的生靈。

練輕舞自腰間拔下匕首,握在手中,一個猛子紮下去,沒多久就看見了一個人。

水下人影晃動,麵部都有些扭曲,練輕舞看到一張年輕的麵龐,且又有些熟悉,偏偏不是陳仲。

那人衣服破爛,眼前是被火燒灼至此,而那人緊閉雙眼,一動不動。

練輕舞心裏有些慌張,這人不會是被火燒得暈了頭?她連忙將匕首插回鞘中,手抓住那人的手臂,借著水的浮力浮了上去。

嘩啦一聲,練輕舞瞧著這人嚇了一跳,這不是微生玨又是誰?

他的兄弟們呢?怎麼隻有他一人紮下河?

沒過多久,練輕舞的疑惑就被人解開了,以微生物為首的人們匆匆趕來,他們很是狼狽,像是從火場中逃生而來。

“你們來的正好,快搭把手!”練輕舞自己也沒什麼力氣,隻能盡力拖住身旁的人,要是再遲這麼一時半刻,怕是他倆都得溺水而亡。

上了岸,練輕舞慌張轉過身去,自己這時衣衫不整,又在水裏泡過,僅剩的衣物全都貼在了身上。

縱使是將門虎女,練輕舞麵對這麼多陌生男子,也拉不下這個臉來。

“小姐的披風。”身後,微生物輕輕咳嗽一聲,遞過來一樣東西。

練輕舞也顧不上渾身濕淋淋的,直接將自己裹了個嚴實。

今天這臉是丟大發了,仰頭看去,城牆上火還沒有熄滅,煙霧中有股不正常的氣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