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這是為我女兒著想,你既沒娶她過門,便是外人,一個外人休要對我指手畫腳。”練三伏向有倔強脾氣,他和這小輩不對盤,一點麵子都不給,實屬正常。
微生玨知道此時辯不過他,突然伸手揭下了麵具,看見麵具下的臉透著蒼白,容色無雙。
“將軍,可否記得晚輩?”微生玨實在是賭一把。
他聽出練三伏對朝廷中人多有不滿,而自己偏偏是這其中的一員,不論如何,他完全沒有對方被自己打動的把握。
“你是……”
練三伏看著他,臉色陰晴不定。
麵前的微生玨,不就是他所看不起的小輩之一嗎?
可是他這般表現,明明是那些小輩所做不出來的,這麼說來,他不過是隱藏了實力罷了。
微生玨默默的戴上了麵具,一言不發,隻是一雙眼睛殷切的瞧著他們,等待著他們的宣判。
“你這是?”練三九也回過神來,冷聲道,“你既然有這樣的身份,那便不怪我們細細商討,若是商討結果不合你心意,盡管來戰。”
微生玨道了一聲謝,轉身離開了帳篷。他根本不清楚,自己所作所為究竟有沒有用處。
現如今,閣中的兄弟已離他遠去,隻剩他一人在此,若是有什麼差錯變故,他連救自己都來不及。
微生玨輕輕一歎,這有何妨?
趁著這個時機,為何不去瞧瞧輕舞賢妹?就怕日後再無相見的機會了。
微生玨腳步沉重,漸行漸遠,隻留下中軍帳中,一對兄弟大眼瞪小眼。
“我說弟弟,他在我們麵前自曝身份,那便是鐵了心要娶小侄女,你倒是給個話。”
練三九這話處處維護著微生玨,之前他褪衣呈傷,他便對這小子刮目相看,現如今,他又是那般身份,他便更加欣賞。
“虎父無犬子,”練三伏輕吸口氣,“可若是按哥哥的法子,舞兒何止要受著皮肉之苦?”
“這你大可放心,有我這個做大伯的在,還能讓寶貝疙瘩被欺負去了不成!”
“不行,這事兒重大,不能隨意定奪,哥哥,你讓弟弟清靜一下吧。”
“那我等你消息好了。”
微生玨急急的走向練輕舞的營帳,南疆人生性愚昧,誰也不清楚他們是否在兵器上塗抹過毒性極強的東西。
他要親自去看了才放心。
微生玨就要到達目的地,差點就和人迎麵撞上,他下意識的避讓開來。
“微生公子,是要去探望小妹?”
這個時候,微生玨巴不得不觸碰他們的怒點,微微頜首:“是的,在下正要去探望賢妹。”
“請。”
練輕舞已然穿戴整齊,坐在床上,她腦海中清明了些,看著自己滿身的傷口,苦笑了一聲。
父親從來沒有逼過她做什麼事情,沒想到現如今頭次讓她上戰場,就存了這樣的心思。
這是要她也體驗一下,浴血奮戰的感覺嗎?
“小姐,微生公子到了,問可否見見?”
釀雪打了簾子,探頭來問。
微生玨?練輕舞眼睛一亮,自然是要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