練輕舞一愣:“我沒有路引。”
練輕舞長這麼大多少知道些,平常百姓若是是要出遠門,首先要做的,先去趟衙門領到路引,每經過一城,都要給守門兵士看了路引才能放行。
晚上要入住旅館,也要交出路引,先讓掌櫃的驗看,辨明真偽後可以住房。
“沒有路引?”那長官皺了眉頭,身後的人已經拔劍,被他抬手製止。
“姑娘可是軍中人物?”
練輕舞訝異地瞪大眼睛,自己有心出門逛一逛,並沒有穿著盔甲,這人又是如何看出來的?
“是。”
“本官冒昧,怎麼姑娘一個人落了單?”
練輕舞看了眼他身後,全是全副武裝的人,知道自己一個人討不了便宜,隻有實話實說:“在城中買幹糧,聽到這裏喧鬧,一時好奇,便過來瞧瞧。”
“這位小姐,本官還是好奇,你一個女子,怎麼會混在軍隊當中?”
練輕舞幹脆繼續實話實說:“我爹是軍中統帥,我便是隨著他來。”
“那,本官可否拜見令尊?”
練輕舞嚇了一跳,連忙阻止:“大人可說笑了,我們正在急行軍,若是這時候與大人見麵,被有心人知道,大人和家父都得被人在朝堂上戳脊梁骨。”
府尹聽著練輕舞的話,眼中掠過一絲讚賞:“小姐所言極是,是本官冒昧了。”
練輕舞哪裏敢應聲,打了個哈哈,就要走。
府尹也不留著她,等練輕舞走出幾十步,偏頭吩咐道:“你派個人在遠處盯著點,別讓我們被她給耍了。”
他身後立刻有人應聲:“是大人。”
練輕舞覺得無趣,畢竟在行路當中,多少還是不要去管路邊的閑事,到了駐紮地,自然不敢和父兄說自己所經曆的一切,隻說自己一時貪玩,誤了時辰。
練三伏看著女兒這嬌俏模樣,就算再大的氣咽下去,隻不過從此沒允許練輕舞再出去買幹糧,差點把她給悶壞。
路途接近尾聲,天氣也日漸涼爽,練輕舞換了一件厚衣裙,行軍速度也漸漸慢下來了。
知道這已經快要接近皇城,按理說行軍速度越慢越好,不然若是哪天快一些,被人當做逼宮的可不好。
練輕舞每日覺得所見十分新奇,倒也不是以往那麼悶,行軍避過炎熱的午後,她的臉龐也開始變得白皙起來。
這日,練輕舞遠遠的望見一座巍峨的城池,心裏琢磨著,怕是已經接近皇城。
果真,軍隊也漸停,練三伏早派了探子進城,想辦法遞折子去了。
當夜,傳出消息讓大軍就地駐紮。
練三伏倒是覺得奇怪,按理說該讓大軍退後三十裏,可天色已晚,他若是臨時趕到宮中,怕也是下鑰了。
一時無法,隻得遵旨而行。
次日黎明,平日裏上朝的時候,練三伏早早起身,因著京城沒有適合他的朝服,他便穿著一身盔甲,帶著幾個參將進宮麵聖。
作為立了軍功的最年輕的參將,練成兵也在此列。
練輕舞在城門外等了兩個多時辰,就有消息傳來,命軍隊就地分散,軍人各自歸家。
若是有無家可歸的,便先去衙門一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