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謝勞心,小女子進食已畢。”
雲楚嘴角浮起一抹清淺的笑來,練輕舞看在眼裏,心髒撲通撲通跳得極其歡快。
都說紅顏禍水,她倒覺得,雲楚才真是禍水一枚。
“今日天色已晚,在下不可打擾小姐休息,不知改日可否與在下一同前遊?”
練輕舞隻覺得雲楚說話越來越沒邊兒了,自己雖然和他見過,但也沒有熟悉到這種地步吧?
“世子殿下說笑了,民女年幼,與男子相交於理不合,還請殿下莫要再說這話。”
練輕舞說完這話,自己臉先紅了,就在數月之前,自己不還對拒婚了的人說,要做他的妹妹嗎?
雲楚想不到練輕舞會這麼說,一時愣了。
“是在下太過唐突。”
練輕舞聽著雲楚一口一個在下,忽然覺得他和一個人說話的方式十分相似。
而且這二人說話時都及其溫柔,練輕舞不由得瞪大了眼:“你是微生?”
“這位小姐,既是在下唐突,你我之間,便沒有說話的必要。”
這裏耳目森嚴,雲楚哪裏敢承認自己的江湖身份。
“世子殿下無需對民女如此客氣,我不過一介草民,當不起殿下謙詞。”
“小姐何須如此?”雲楚心中不知何種滋味,自己初次動情,卻又沒有母親指點,哪裏曉得女孩子心思。
“殿下……”
練輕舞越發覺得雲楚的聲音耳熟,若他不是微生玨,他又是誰呢?
“姑娘不必多禮,”雲楚也覺得他們之間尷尬極了,“我,不再煩擾姑娘便是。”
一直在一旁瞧著未來妹婿和寶貝妹妹的互動,練成兵隻覺得自己妹妹對男子似乎不甚熱情,這未來妹婿的問題就更大了,簡直一榆木腦袋。
“舞兒。”
“嗯?”練輕舞應聲,趕忙把目光轉移到哥哥麵容上,“兄長何事?”
“若有一日,你遇到一個紈絝子弟,你當如何?”
練輕舞略一思考:“自然是敬而遠之。”
“這種人何必敬?”練成兵一皺眉頭,故意給妹妹設了個題。
“每個人都有難處,我就不信,紈絝都是惡人。”練輕舞接過宮女遞過來的茶水,輕酌一口。
雲楚眼睛一亮,練成兵也給雲楚一個放心的眼神,趁熱打鐵:“若遇到紈絝當街騷擾女子,你又當如何?”
“我身旁有人,我便派她到衙門告狀,自己上前阻止。”
練輕舞說這話時聲音極低,她回京途中路遇此事,若不是自己機靈,怕是這會兒還在大牢裏呆著。
“若是紈絝不喜在眾人麵前,攻讀詩書,每日隻是轉悠奔跑,你又當如何?”
練輕舞眨了眨眼,望向雲楚:“這不挺好的,於人於己,都沒有傷著誰,每日跑步,總比每日躺在床上無所事事好。”
練輕舞也猜出個大概,能讓自家大哥在這裏為他說話的,大概也就是地位尊崇的世子了。
“若是兄長與這種人相交,妹妹可會看不起兄長?”
練輕舞嚇得連連擺手:“怎麼會呢?兄長,隻要爹爹同意,兄長做什麼不可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