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不提今日座位的安排,如此明顯,就算不明顯,自己也不能把心愛女子的名字說出口去。
“各位兄長說笑了,弟弟不過才有十六歲而已,還沒有到議婚的時候。”
雲楚心中有些懊惱,如果知道他們會糾纏不清,也許他會直接撒個謊,就這麼過去了。
“弟弟這麼說我們可就不樂意了,”康王世子突然插話,臉色也有些發黑,“你莫不是覺得哥哥們,終究會在你麵前死去?”
他們最為忌諱的就是死亡,又覺得人生不過短短幾十載,就巴不得別人說他們小,好像在別人的嘴裏,自己就能多活幾年。
這種認知在京城幾乎泛濫成災,雲楚在江湖呆了幾年,倒是不甚在意。
“哥哥們為何如此憤怒?”雲楚的目光掃視一圈,心中已經有了主意。
“也是哥哥太過在意,阿楚可千萬別放在心上,不過阿楚你也實在太傷人心了,我們不過想關心你而已。”
康王世子——雲飛胥本意不在和雲楚扯口舌功夫,他想要的隻不過是和練輕舞搭上話。
雲楚一笑剛要接話,話頭就被人劫了去:“飛胥何必如此,阿楚弟弟不過是羞澀罷了,你我誰不是從這麼大的年紀過來的?”
說話的,是一個看起來十分瘦弱的男子,他話說完,轉向練輕舞:“練小姐,正王世子雲川有禮。”
練輕舞忙又回禮,說道:“小女子,見過世子爺。”
“練小姐對我何須客氣,”雲川微微一笑,輕咳一聲,“日後,怕是要稱呼你一聲弟妹了。”
雲川身體病弱,知道皇位與他無緣,心裏早就對這事淡了。
他深知治國不易,父親早逝,卻又早早入了朝堂,朝堂風起雲湧,不過上朝三年不到,就已經折損了身子。
他遇事敏銳,今日宮宴這般安排,誰說不是為了雲楚和練輕舞牽線搭橋,促成姻緣?
練輕舞也不在意:“世子爺說笑了。”
雲楚對她的心意擺在明麵上,練輕舞心裏若不是想著立女戶,怕是早就心神搖動。
她望了望雲楚所在的方向,發現那人眼睛亮晶晶的,正盯著自己看呢。
練輕舞慌忙撇過目光,心道,這桌上不過八個人,倒是有兩對夫妻出聲,那這最後一對,安靜如此倒是奇怪。
練輕舞忍不住望過去,隻覺這對夫妻果真如話本所說,金童玉女,珠聯璧合,更像是理應當在一起一樣。
人總是熱愛美好事物的,練輕舞對這對夫妻多看了幾眼,他們也隻不過回以一笑,也不開口多作解釋。
“花瓶而已,不過好看罷了。”
發現練輕舞注意力完全不在自己身上,雲飛胥攥著酒杯,惡狠狠道。
“夫君,管他人作甚?”凡為女子,對身邊人的情緒總是敏銳的,練輕舞對自家丈夫不理不睬,她也是鬆了口氣,沒曾想,自己男人非要貼上去。
“愛妃所言極是。”雲飛胥說話時,刻意提高了音量。眼睛更是眨也不眨的盯著練輕舞。
雲川掃了一眼,就知道雲飛胥心裏打著什麼主意,忍不住在心裏嗤笑一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