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楚哪裏知道練輕舞心中所想,微微一笑:“你看我如何?在別人眼裏,我那般無賴,我的父親依舊愛我深重。”
“也對呀,”練輕舞嘴上說著,就知道雲楚沒有理解自己的意思,“是我多慮了。”
明王府的占地麵積很大,練輕舞在院子裏走了許久,不由得咂舌。
本來以為明王爺克己守禮,府邸不會如此之大,見了以後,頗為訝異。
當然,這份好奇是無法表達出來的。
“這是我的院子。”練輕舞埋頭走路,就怕自己再見一個奇怪的物事,稍微露出點情緒。
“啊?”練輕舞一時間沒有防備,抬起頭時,忍不住輕呼一聲。
雲楚的院子不像他所想象的那般規整,不過匆匆一瞥,她也見到裏麵,植著幾竿翠竹。
她不由得再多看他幾眼,若不是,這幾日與他稍微熟識了些,她是打死也不敢相信,雲楚會愛竹子。
“就快要到了,你無需害怕。父親不是愛苛責小輩的人,又有我在。”
“好。”
王府的正堂大廳,倒也依舊是一片樸素的模樣,沒有用上好的琉璃瓦,隻用普通的瓦,鋪滿了屋頂。
“你且在此稍等,等我稟過父親,再讓人帶你進來。”
練輕舞微微點頭表示同意,自己也靜靜的立在一邊。
雲楚剛進正堂,練輕舞就看見平生,有些鬼鬼祟祟的從她身邊經過。
“平生,我們剛剛見過麵。”
練輕舞差點一時嘴快說出好久不見,她好奇平生怎麼沒跟在雲楚身邊,正要問他。
平生忽然被人一叫,竟然控製不住的抖動著自己的身體,練輕舞看著奇怪,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。
“你怎麼了,還怕我不成?”
“小姐說笑了,不過是,沒曾想到能在這裏見到小姐,是我,是奴婢太過大意了。”
平生說話時,手指還在抖動,練輕舞就知道他在撒謊。
“你的主子是雲楚,你何必對我如此恭敬?”練輕舞伸過手去,竟是想要握住他的手。
“小姐,男女授受不親啊。”
男女授受不親?在這大庭廣眾之下,在這人來人往的大廳之前,平生這麼說,更像有鬼。
“我自有父母,這種道理不需要你來教。”
練輕舞說著,五指成爪,向平生袖口抓去。
“小姐,你這是做什麼?”平生急了,音調高了好幾個度,“奴婢說過了,男女授受不親!”
這邊雲楚剛剛和父王稟報說,練輕舞就在廳外,這話剛說完,廳裏的父子二人就聽見平生大叫。
“出去看看。”
明王不過三四十歲年紀,鬢角已經微霜,麵上卻無多少皺紋,還是能看出當年的英姿颯爽。
“是。”雲楚暗地裏給練輕舞捏了把冷汗。
早知如此,就該帶著練輕舞一同進了大廳,若是有什麼紕漏,自己就在身邊,還能為她多多遮掩。
“你母妃呢?”
雲楚一愣,父王怎麼在這時候問到母妃?
“回父王,兒子回來的時候,未曾見母妃。”
明王像是鬆了口氣的模樣:“沒見你母妃最好。”
練輕舞知道,廳裏頭父子兩個已經察覺到不對,給她留的時間,越來越少了。
練輕舞當機立斷,決定硬搶過來。
平生的袖子在風中,不動分毫,裏麵定是裝滿了東西,至於是什麼東西,她還真的不太知曉。
“你無需躲閃,我的功力在你之上,即便是躲了也是無用功罷了!”練輕舞一聲嬌喝,手抓過來,見平生後退一步,躲了,幹脆欺身上前,抬腳一踢。
她不想傷害平生,這一腳雖是用了十足的力道,卻沒有踢中他的要害,隻是在他的袖口掠了下。
也許是因為她的力道偏了,平生的袖口出現一個大腳印,其他什麼變化都沒有。
這時候,雲家父子已經露了頭,平生眼睛一亮,像是看見了救星。
可他腳步卻遲疑了半寸,畢竟自己袖中的東西若是被他們瞧見了,後果不堪設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