畢竟是座山,也稍微有點風險,若是沒有自家男人陪同,女眷向來是不來的。
朝廷官員正上朝,未曾休沐,沒有自家男人陪著,女眷們大多都在慧心樓。
所以他們母子三人到時,山上很是幽靜。
因為這座山是皇家獵場,所以也略微加了點奇石異草以供觀賞,三人一路走來,隻聞得鳥語花香。
進山口布了些奇石,各色各樣,形態怪異,這幾塊石頭,下退了不少膽小的,想要上山玩的人。
當它們遇到白無瑕母子,不過形同虛設罷了。
兩塊巨大的山石矗立在進山的必經路口,隻留下狹窄的一條縫,若是身體肥壯的,必須側身而過。是為下轎石。
仗著自己輕功高妙,白無瑕不走尋常路,憑空而起,踏著兩塊巨石,從她們頂上過去。
“這山不夠險峻,也不夠好看,若不是離得近,娘親還是更希望帶你們去月辰宮裏玩。”
輕輕巧巧地落於地上,白無瑕笑著補了這一句。
“我也來!”自家娘親都這麼做了,練輕舞不過一個正值豆蔻年華的女孩,一時之間玩心大勝。
她不學著自己娘,反倒是借力攀上一塊巨石以後,在空中身子翩然翻轉,沿著另一塊巨石滑下。
“娘親和妹妹的手段果然高妙。”隻有練成兵一個從縫隙中過來,臉上滿是有點憨厚的笑。
“你這孩子啊,真像你爹,走吧。”
華東山地勢本來就不高,過了下轎石,這山路在母子三人看來不過是平地而已,一路上三人說說笑笑,直到聽到了異樣的聲響。
三人都是習武之人,那鞭子的破空之聲,哪裏能瞞過他們的耳朵?
尤其是練輕舞這個使鞭子的,對這聲更是熟悉,她摸向腰間,那通體烏黑的鞭子還纏繞在腰上。
“這個時候,有誰會在山上練鞭子?”
練成兵看了眼妹妹,練輕舞原本盛滿了笑容的雙眼已經不見笑影,他一下子就生氣了。
“成兵稍安勿躁,我們且去瞧瞧。”
白無瑕推開一下跳過來,就擋在母女麵前的練成兵,自己走在了最前麵。
“娘親是江湖人士,你們都有軍功在身,不宜在前麵招人眼。”
白無瑕都這麼說了,練成兵隻得作罷。
鞭子抽得呼呼作響,還夾雜著極其輕微的悶哼聲。
“你說不說?說不說!”
這人話語中滿是狠厲,聽聲響,下手也十分狠毒。
“我沒有,他也沒,有和我說,說什麼……”被打之人說話斷斷續續,聲音十分微弱。
白無瑕的心立刻就提起來,這光天化日之下,竟然有人膽敢在皇家狩獵場打人嗎?
“他真的沒和你說什麼?你破壞了他們組織,他倒是好酒好肉伺候著,還送你回來?”
那人說著又是一鞭。
白無瑕走近了,聽起來覺得那人聲音耳熟,立刻止住了步子,示意一雙兒女,不要再走動。
“真的,沒有……”
聽出那人已經氣若遊絲,白無瑕也在這時,想到了那人的身份。
她略微偏了頭,眼角餘光隻瞧見自己女兒半邊容顏。
用獨門藥膏滋養,又在家裏養了幾日傷,練輕舞的膚色不再像之前那樣黑得發亮,膚色漸淡。
知道母子三人絕對是他的對手,白無瑕生出趁此結果了他的念頭。
“閣下幾人,貌似要看某人的笑話?”
鞭聲忽止,那人帶笑,又有些陰冷的聲音,傳入母子三人耳中。
白無瑕心知不能再躲,款款走出:“星洛,好久不見了。”
星洛此人也是偏陰冷的氣質,他身體頎長,眼是桃花眼,鼻梁比較高,這雙眼就有些深邃了。
“原來是前輩,”星洛警惕性依舊,聲音卻不再陰冷,稍微正常了點,“舞兒妹妹,可還好?”
不等白無瑕答言,他又自顧自的說下去:“我原先是要找妹妹玩耍,可我這樣的身份終究唐突了妹妹——”
星洛說到這裏,急急一停,表情變得陰沉起來,想來是想到了當年練輕舞對他的諷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