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誰這麼一說,那些個平日裏或是養尊處優,或是為自家生計東奔西跑的女子,一個個都慌了神。
“應該不會吧?”很快有人反駁,畢竟有些人東奔西跑慣了,見了不少東西,心中也早有了論斷。
“大家夥放心,他們不會在這裏要了我們的命。”
這時有人站出來,似乎是要勸慰她們,這人原本是被雇傭來假扮丫鬟,這時候開了口,倒像是成了小姐們的救命稻草。
“你沒有騙我們吧,說的都是實話,對吧?”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嶽二小姐忽然出聲,已經帶了哭腔。
練輕舞多少猜到點他們的目的,可完全不肯相信。
畢竟是個花季少女,心中還是有些小女子才有的心思,覺得這世界的大半部分都是美好的。
“二妹不哭。”嶽琳連連安慰二妹,自己心裏,也難免驚慌。
畢竟這個年紀就快出嫁了,她甚至想到,自己不論怎麼說也是雲楚的表姐妹,他怎麼能無視自己的存在,不將自己帶走呢。
她本就是要為自己姑姑打抱不平,可現如今,身為姑姑的獨生子,雲楚非但沒有關心自己,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給。
如此想著,對練輕舞的怨憤又加增了一分。
“二小姐不必憂心,”練輕舞心中飛速的想著自己的策略,“我們定會,平平安安的離開這個地方。”
“真的嗎?”嶽璿對練輕舞十分信任,聽她麼說了,頓時順著聲源,用一雙濕漉漉的眼看她。
經過一段時間的適應,練輕舞在這隻有一線陽光的黑暗中,堪堪得見白皙的一張梨花帶雨的臉。
果真是我見猶憐。
練輕舞知道這樣的女子最為危險,隻可惜了,明明是最要動腦子的時候,她腦海裏想不出能執行的計劃也就罷了,閃在腦海裏的一張張都是雲楚的臉。
“大家不要驚慌。”練輕舞很大聲地咳嗽,停了會兒。
一是為了要測探一下上頭還有沒有人,二就是要讓她們都安靜下來,聽自己說話。
“你說得倒輕巧!”嶽琳本就驚慌又憤怒得很,忍不住尖叫到。
“表姐!別再說這樣的話了,表姐!”林兮真被嚇到一直在抹眼淚,這時候聽了嶽琳的話,忍不住出聲製止。
“林兮姑娘,你不用害怕,有我在,不會讓他們近你身。”
聽出林兮說話時還帶著哭腔,練輕舞開口安慰。
“練姑娘,你可千萬別怪我姐,她就是被嚇到了,”林兮聽了練輕舞的話也覺得安心,“可千萬別往心裏去。”
練輕舞搖頭,恍然發覺別人看不到自己的動作:“無妨,畢竟非常時期。”
“兮兒!你這是做什麼?你可忘了,你堂林柔,是怎麼被她羞辱的!”
嶽琳漲紅了臉,舉行這場宴會,本就是要羞辱於她,沒曾想宴會還沒結束就出了紕漏,自己人都搭進去了。
嶽琳甚至想著,如果自己人都安安全全的離開,就讓練輕舞主仆被困於此也挺好的。
隻可惜了,天公不作美,這麼好的想法,不過想想不能成真。
練輕舞神色冷了下來。
“小姐,不如我們想法子走,不管她們了吧。”梅蘭在一旁聽著,心中很是不快。
練輕舞抬頭看了看,忽然飛身而上,抬腿一個側踢。
“這間地下室是專門關人用的,”翻身而下,練輕舞皺了皺眉,“不過難不倒我們。”
“怎麼了?”釀雪也突然開口。
“青石板,地下室上頭是青石板,若是想出去,怕是要搬開板子。”
“板子很牢固?”釀雪略微思考,“若是這樣,以我們三人之力。應該也能搬出一塊兩塊來,隻要有了這個空隙,還愁走不了嗎?”
釀雪的好處,就是越遇事越冷靜,還能給出中肯的建議。
“這話說得沒錯,”練輕舞輕聲笑了起來,“我剛剛答應過林姑娘,要保證她沒有人傷害,這可如何是好呢?”
“您姑娘自有她的姐妹,姑娘無需為她擔憂。”梅蘭憤然。
“可我們這樣不好啊。”練輕舞笑嘻嘻的,“就怕到時落得一個見死不救的罵名呢。”
練輕舞這話說得輕鬆,哪裏有半點擔憂自己名聲的模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