練輕舞對這人也真是沒轍了。
“公子盛情,自然難卻,”練輕舞一聲咳嗽,“隻是小女子實在疾病纏身,公子若是對我如此,怕是這輩子無緣可報。”
練輕舞早就知道,星洛是個軟硬不吃的人。
可對這樣的人,她還是決定先禮後兵。
“姑娘病得可嚴重?”
練輕舞又裝模做樣咳嗽一聲:“小女子的病,不是一般大夫可治,隻能纏綿病榻,怕是不能在這裏多住,若是被老板發現,怕得被逐出去吧。”
“什麼病如此嚴重?”星洛似乎更加有興趣了。
練輕舞一陣咬牙切齒,自己要怎麼做,才能打消他非得進來的意願呢。
“既然公子不信,小女子也無法,不如公子你自出銀兩,給小女子請了大夫來治治?”
練輕舞刻意咬牙重讀了“自出銀兩”,那邊聽了這話,久久無聲。
練輕舞覺著奇怪,神經還緊繃著,就先聽到一聲驚呼。
“星洛,你在這裏做什麼?”
練輕舞一聽,心裏頓時像被灌了冰水一樣,冰涼冰涼。
說話的人是練三伏。
“原來是舞兒妹妹的父親啊,”星洛眼中閃過一絲憤恨的目光,“你如今已有兒女,還在一個女孩子門前做什麼?”
“那你呢?你可是先在我麵前堵在這裏的。”練三幅麵無表情,說話也絲毫波瀾不帶。
“我是未婚男子,若是有心愛的女子,在她房門前,求她相見,也不是什麼出格的事。”
星洛這人做事不遵理法,練三伏是早就知道的。
“既然如此,你想要做什麼便去做吧。”練三伏知道,單打獨鬥,自己不是這個年輕人的對手。
再加上其他人也還沒有跟上,最要緊的是,星洛他沒有察覺到,練輕舞就在房間裏。
“我終於知道,叔叔你怎麼能在皇權之下活得這麼長久。”
星洛微微一笑:“像你這樣聽話的男人,真的是很難找呢。”
練三伏腦袋轟的一聲。
“你這小輩,真是丟盡了江湖人的臉麵!”
練三伏說著拂袖而去。
“我丟進了江湖人的臉麵?衝著你的妻子,還有未來女婿,你果然臉大的很。”
星洛這話說得很小聲。
沒想到自己心心念念想娶的女子,竟然成了死對頭微生玨的未婚妻。
用一個字形容他目前的心情,就是恨哪。
他隨手甩給跟在身旁的店小二一兩銀子,隨著小二的指示,打開一間空房的門,當著小二的麵,把門甩上了。
砰的一聲。
小二嚇了一跳,以最快的速度竄到了樓梯口,一邊下樓一邊心裏想。
“這客人就算再有錢,也不如那包了三間房的客人,一點素質都沒有。”
星洛是打著會友的名號上樓來的。
他一路走著,還順手塞給店小二一錠銀子,店小二告訴他,一共5間上房,被人用掉三間。
星洛這人占有欲極強,就算先前已經有了人住,他也想把人趕出去,自己包個場。
可小二又說了,這群客人出手不凡,怕是身份尊貴。
想著強龍不壓地頭蛇,本來不打算在這客棧裏住,可他見到了練三伏,就改變了主意。
在京城的屬下回報說,練輕舞不見了蹤影,想來又和以前一樣,為了躲避自己,離開了京城。
隻是她千算萬算,沒有想到自己也沒有在京城裏窩著。
“舞兒妹妹,我們很快就會相遇了。”星洛笑得賊兮兮的,雙眼卻閃過一絲陰霾。
像你這樣的人,我必須得到。
雲楚心中忽然閃過一絲不安,轉頭就往客棧的方向走去。
他這麼一走,就算省白菜怎麼有逛街的興趣,也不得不跟著他們一起走了。
“我說你這位公子哥,不是跟我逛的好好的嗎?這好端端的,怎麼一言不發就走啊?”
這裏畢竟沒有京城繁華,沈白在這街上逛著也沒什麼興致,可悶在客棧裏,可就真的一點興趣也沒有了。
“我們回客棧,有什麼事回了客棧再說。”雲楚眉頭緊皺,他心裏總有些不安。
可問這不安從何而來,卻又無話可說。
“行吧行吧。”
另一邊,星洛把自己的東西放好了,又坐在床上歇了會兒,想起隔壁房間的女子,心中就煩躁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