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絕對不現實的事情。
也難怪這件事就這樣僵持在這裏。
徐善伽摸了摸幹癟的荷包。
“盧鵬大哥,我知道了,我會回去好好商量一下的。”
盧鵬也想到是這個結果,他起身送兩人出門。
走在路上徐善伽小心翼翼的靠在胡嬤嬤耳邊說了些什麼。
等胡嬤嬤在回來,趙元恩從她唇上讀出了她的意思。
“小姐,這次出門我已經將大房存在徐家的錢都拿出來了,不過才三百兩。”
“這是我們全部的家當了。”
原來這丫頭沒有錢。
趙元恩像是窺探了別人的隱私一樣,迅速收起目光。
這頭沒有接過,幾人隻能去畫坊。
在門口,徐善伽就看到一個滿身補丁,麵黃肌瘦的人拿著一副不錯的字畫進了店。
“老板,麻煩您看看我的字畫。”
畫坊的老板拿起放大鏡在那副字畫上看了一遍,隨即抿唇。
“這東山居士又是誰?”
書生尷尬一笑。
“鄙人不才,字東山。”
老板聽後,頭搖的像是撥浪鼓一樣。
無名小卒,字畫也自然是不值錢的。
“你要是想賣可以,我這裏隻能寄賣,賣出去的話,我會分你五成的錢。”
沒名氣的人,店家一般是很難先給錢,再賣出這幅畫。
“你叫什麼?”店家總算睜開雙眼抽了過去。
窮書生咬唇好似在猶豫一般,他想了想,還是說:“儲東山。”
“我要找你去哪?”
褚東山猶豫了一下,老實回答:“我暫住在寶泉寺內。”
一般隻有連客棧都住不起的書生,才會借宿在寺廟道觀之內。
顯然這位褚東山的生活十分借據。
徐善伽帶人走了進去,褚東山一見他們的裝扮就趕忙讓開了一條路。
可徐善伽見他雖欠身讓出一條路,可臉上卻仍舊毫無自憐之態。
這樣的骨氣,倒是引起了徐善伽的好奇。
掌櫃一看徐善伽就知道是大家小姐,趕忙扔下字畫,湊了上來。
“這位小姐有什麼想買的?”
“我們店裏可有不少的好字畫。”
徐善伽拿出墨迪的畫遞了過去。
“我有一張畫想要老板幫忙裝裱一下。”
“我看看。”老板接過看了眼。
“五十文。”
胡嬤嬤掏錢,老板收了,去裏麵寫字句去了。
趙元恩對這些字畫一概沒有興趣,獨自找了個椅子坐下。
徐善伽則踱步到那書生的字畫錢,觀賞起來。
隻見字畫上隻有青山上屹立著幾顆鬆柏,畫風頗具古意,多用墨色點綴,並不是尋常女孩子家喜歡的鮮亮顏色。
書畫的左上角,用標準的楷書寫著一行詩:“何當淩雲霄,直上數千尺。”
看來這書生果然心氣極高。
徐善伽也覺得這樣有骨氣的人值得人敬佩。
老板這時拿著取畫日期的字條走回來交給胡嬤嬤。
姑娘三日後過來取便可。
徐善伽謝過,臨走到門口,又回頭看向被人遺忘的那幅畫。
“公子這畫我看著不錯,要不要賣給我?”
褚東山怎麼也沒想到會是一個小姑娘看上自己的畫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