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婦人早就嚇得麵無血色,嘴唇顫動,說不出話來。
反倒是躺在床上的男子虛弱的說道:“少爺,你開膛吧,便是死了,我也不怪你,咱們秦家莊的人,全賴公爺才能夠苟活至今。
死又有什麼可怕的,不過是早點去見兄弟,而且殺我者不是少爺,而是那傷我的人,我相信我死了,少爺一定會替我報仇!”
“鐵柱,少說兩句!”胡三金眼眶微紅,雖然他也不相信秦墨能夠救人,但是萬一呢?
“有沒有烈性的酒,越濃烈越好!”
大乾缺糧,所以限酒,可是各家還是會偷偷釀造,要麼就是果酒。
酒精是消毒必備,他料定這裏沒有酒精,但是一定會有酒。
“少爺,這種時候了,您就別喝酒了!”
小六子都快哭了,喝酒取箭鏃,是給自己壯膽嗎?
“你懂個屁,我要給工具消毒!”
秦墨說道:“到底有沒有烈性酒,沒有我就用火消毒了!”
“三勒漿行嗎?”
胡三金說道:“這是公爺最愛喝的酒,也是最烈的酒!”
“取來!”
很快,胡三金就讓人把三勒漿帶來,秦墨嚐了一口,直接無語了,這酒還沒有啤酒度數高!
他直接放棄了用酒精消毒,然後用火灼燒刀具,針頭,“來兩個人摁住他,千萬別讓他亂動。”
要是有麻藥就好了,一針麻藥下去,別說開膛破肚,把你腦袋摘了,都不會痛。
胡三金打了個收拾,幾個青壯小夥摁住了鐵柱。
秦墨手心也是出汗,他幾次都不敢下手,最後一咬牙,將用火灼燒過的刀具刺入傷口。
輕輕的劃開。
“啊!”
鐵柱口中發出慘叫。
身子劇烈顫抖起來。
門外的人聽了都是一顫。
秦墨更是滿頭大汗。
開弓沒有回頭箭,他必須進行到底。
他將紗布塞進鐵柱口中,防止劇痛咬舌。
然後撐開傷口,避免箭鏃上的倒刺對他造成二次傷害。
肚子裏麵花花綠綠的腸子,看的秦墨一陣反胃。
老天,太幸運了,內髒沒有受傷。
取出箭鏃後,秦墨臉上一喜,然後道:“接下來我要縫合了,縫合之後,能不能活下來,就看你命夠不夠大了!”
他也不知道怎麼縫合,隻是用縫衣服的方式縫合,很醜陋,但是很牢固。
期間,鐵柱疼昏厥過去數次。
但他沒死!
半個時辰後,縫合完畢。
秦墨也快虛脫了。
他此時滿手都是鮮血,“打熱水來,一定要燒沸騰的水,擦拭傷口周邊!”
而房間裏此時鴉雀無聲,眾人都用見鬼的眼神看著他。
開膛破肚取箭矢,而鐵柱居然真的活著!
這一刻,眾人看向秦墨眼神中除了敬畏,便是狂熱!
“起開,讓我出去透透氣!”
當他走出房門,這才發現,外麵密密麻麻圍滿了人。
他顧不了那麼多,跑到一旁狂吐起來。
好一會兒,他才緩過來。
這種事,他絕對不會再幹第二次了。
“少爺!”
“少爺!”
每個人都發自內心的喊秦墨,誰說他們少爺是什麼都不懂的憨子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