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喝的大醉,隔日午後才醒來。
楚河將船撐到東門外郊,送孟小癡上岸。
一來,這城東門順水,離的近。
二來,孟小癡不願再走“那道門”了。
經過一處瓜田時,特意走進了瓜棚。
這棚裏以前住著餘爺爺和他的孫女姍姍,不知現在還在不在了?
這瓜棚是兩間簡易的黃泥巴牆的土坯房,房前有幾棵高高的檳榔樹。
樹下,一個少女正在彎腰洗衣服。
孟小癡試探性了問了聲:“姍姍?”
那少女抬起頭來,粗麻布的小衫,紮著兩個馬尾辮,一張小臉紅樸樸的。
“孟哥哥!”姍姍放下手中的衣裳,開心地跑了過來。
要是換作以前,她會跑上來撲在他懷裏。隻是那時還小,此刻已是鄰家有女初長成,難免麵露幾分羞澀,但還是忍不住地激動地挽著他的胳膊,向屋中喊道:“爺爺,孟哥哥回來了!”
一會從門內走出個古稀之年的老人家。
老人將孟小癡請進了陋室中。
一番寒暄後,孟小癡問起了家中情況,老人麵露難色,接著轉過話茬道,命姍姍道:“少東家回來,一路辛苦,你快去準備好飯食,中午款待了再回。”
“好哩,孟哥哥坐會,一會嚐嚐姍姍的手藝。”
姍姍笑著說完,走去屋去。
這時又有位少女走來,正要給姍姍搭手作飯,聽聞孟小癡回來了,也是滿臉欣喜的衝進屋中。等見到了小癡,滿臉喜悅的表情瞬間化作了滴滴眼淚落了下來,怔在那怯怯地道了聲:“少爺……”
“小月,”
孟小癡見到來的是婢女小月,走了來,問道:“家裏怎麼樣了,我爹和小娘還好嗎?”
“老爺,老爺……去世了。”小月哭哭啼啼地說道。
“怎麼回事?”
這一問,才得知,孟老爺死得蹊蹺,很多人都說是中毒死的,被那長工雙溪匆匆下葬後,時隔不久,這雙溪便娶了孟小癡的後娘秀蓮。如今孟家的房宅田產俱被這名長工雙溪霸占。
“我爹的墳在哪?”孟小癡眼中噙著淚。
老餘頭領著孟小癡來到墳前。
孟小癡長跪在墳前,等一遝紙錢燒盡,孟小癡提劍便走。
小月跑上前,拉住他,擔憂道:“少爺,別去,你不是那雙溪的對手……”
孟小癡掙開了她的手,邁步便走。
孟小癡流著淚踢開家門時,那雙溪和那秀蓮正在房中廝混。
“那個賊人,如此大膽!”
雙溪收緊的衣裳,手中握著尖刀,站了出來,看到來人是孟小癡,張狂笑道:“我當是那個不長眼的,沒想到是孟大少爺!現如今這算下來,你也算我半個兒了,還是表的!”說完又是一陣大笑。
孟小癡眼神一寒,將劍指向他,道:“我隻問你一句,我爹是怎麼死的?”
雙溪將手中的尖刀在孟小癡劍上一拍,輕蔑道:“喲,長本事了,敢拿劍指著我,會殺人嗎?”
隻聽得雙溪大叫一聲,跌在地上,手臂上,腹腔間已被劍刃劃出兩道口子,向外流血。
孟小癡冷著聲道:“我爹死了,總是要償命的。”
這時那秀蓮驚慌地撲過來,護在雙溪身前,目光顫抖地盯著孟小癡,道:“小癡,別衝動,你爹他,他是病死的。”
孟小癡再揮劍從雙溪的雙腿間劃去,喝聲:“說!”
血立刻流出,那雙溪疼得連連大叫,用手向後將身子倒退開,見孟小癡又要提劍刺向他,慌聲喊道,“我說,我說,”突然將手指向護在他身前的秀蓮道:“是她,都是她,是這婦人使了歹心,將藥下在老爺的碗裏,毒死了他!”
那婦人一聽,氣得雙手猛然將雙溪向後一推,怒聲道:“你個沒良心的,虧我這般護著你!”轉過頭來,又溫和巧言對孟小癡說道:“小癡,別聽他胡說,不是這樣的,老爺他真是病死的。”
隻聽得雙溪又是一聲慘叫,腳上又被刺了一劍。
孟小癡道:“我爹說了,不準欺負女人,你們兩個總要有個人賠出命來。”
“我賠,我賠……”卻看那雙溪將手中的尖刀突然刺穿了秀蓮的胸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