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穿著知允挑剩下的紅裙，安靜站在角落裏。
與周遭熱鬧氛圍相比顯得孤僻而疏離。
望著如同小公主般受人嗬護歡迎的妹妹，她腳跟處隱隱泛著疼，不用看也能想象到被新鞋磨破的地方有多嚴重。
可即便如此，她也隻是倔強的挺直背頸，不叫人看出她的堅持。
——宋家有雙姝，那穿紅裙的便是宋大小姐，宋晨曦！
——怎麼，宮少有興趣？
——醜。
順著聲音方向轉身，她恰好與說話少年對視。
那個少年，有著這個世界上，最好看的一雙眼睛。
即便是現在，宋晨曦也這樣認為。
指尖熒光微亮，畫麵一轉，來到庭院裏。
與別墅的熱鬧氣氛相比，被夜幕溫柔豢養的庭院安靜美好，也令倔強少女終於能夠放鬆，將高跟鞋徹底踢到一旁。
露出雪白如茉莉花瓣兒似的腳趾。
哢噠。
黑暗裏有火光被點亮。
隨後有煙草的味道彌漫。
她再度與他對視。
清冽少年薄唇勾著嘲弄的笑，朝她方向走來。
——裏麵那個，可比你討喜。
他說。
居高臨下望著她的狼狽。
然而下一秒，少年卻半蹲在了她的麵前，伸手握住她白皙小腳，將不知哪裏找來的創可貼仔細貼在她腳跟磨破的地方。
直到做完這一切，他緩緩抬頭，挑了挑眉。
——生日快樂。
宋晨曦站在不遠處看著那兩人，眼神溫柔而悲傷。
她是局中人。
又似局外人。
畫麵繼續轉換。
宮家私生子的事鬧得沸沸揚揚，整個雪蘭莪都在等著看宮家的笑話。
學校保健室。
少女推門而入。
老師不在。
但落地窗前卻站著一個人。
聽到聲音，對方冷著臉回頭。
——來看我笑話？
少年抽著煙，眉目間皆是寒霜，手指骨節斑斑血痕一看就知道是剛打完架，全身都是還沒來得及褪去的戾氣。
宋晨曦沉默看著少女走過去，自保健室的櫃子裏拿出藥箱，來到少年麵前。
——滾。
在她朝他伸手的那一刻，耳邊響起沙啞而低沉的怒喝。
少女置若罔聞，徑自握住對方的手。
——別動。
她說。
少年竟真的不再動了。
任由她安靜而仔細的處理著自己傷口。
細碎的陽光透過落地窗自白色紗幔的窗簾下折射在兩人身上。
兩日後，少年的母親意外過世。
私生子則在少年母親去世的五日後被接回宮家。
自此，宮家大亂。
再次見麵，是在雪蘭莪最大的夜店裏。
他已經一周沒有回家。
——讓我回去？好啊？喝了！
包間內，烏煙瘴氣。
有人起哄。
桌上至少開了幾十瓶啤酒。
少女冷眼與沙發正中間的少年對視，一言不發，一瓶瓶的喝起來。
一開始還有人起哄，可當一瓶、兩瓶、三瓶、四瓶……無數瓶下去後，包間內已是鴉雀無聲。
——夠了！
直到少年猛地一腳踹開麵前茶幾，伸出手拽過少女手腕朝著外麵走去。
穿越過燈紅酒綠，少女唯一能夠記住的，隻有手腕處炙熱溫度。
——宋晨曦，你是我的誰？
暗巷裏，少女被少年推到牆上，困在雙臂之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