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章 第 26 章(1 / 3)

江雲康轉身後,果然看到木疆。

快一年的時間沒有見麵,木疆更黑了,像鍋底的木炭,倒是一雙眼睛還是非常亮。

江雲康跳下馬車,激動地朝木疆快步走過去,不甚用力地捶了下木疆的肩膀,“木疆兄弟,你怎麼回京城了?”

木疆笑出白牙,“我這是特意來找你。”

木疆跟著上司在京城附近辦事,上司看他事情辦得不錯,便給了他幾天假期,讓他回家看看。

回家後,伯母見到他就止不住地掉眼淚,問他怎麼黑成這樣了。待了兩日,聽伯父說江雲康縣試快放榜,就繞了點路,特意來京城一趟。

“快和我說說,你縣試考得如何?可過了?”

“過了。”江雲康笑著道,有點小得意,“而且還是縣案首!”

“行啊你小子,可算混出頭了!”木疆攬住江雲康,“當初我就說你能行,沒錯吧?”

“是啊,木疆兄弟說得好。”能見到木疆,是江雲康今日的意外之喜,“你來得正好,今晚我和一個朋友在春一樓吃酒,你也來吃兩杯,我做東!”

“好啊,好久沒吃春一樓的席麵,我就借你的光了。”木疆跟著江雲康上馬車,一起到了春一樓。

等江雲康剛進春一樓,就有小二過來問是不是江家三公子,江雲康剛點頭,小二就說三樓上房已經備好了。

“不對啊,我訂的不是三樓。”春一樓的三樓雅間,別致又高雅,有錢也難訂到。江雲康不解地看著小二。

小二熱情地笑道,“是徐國公府的世子幫您改的三樓雅間,訂金他也給了,讓您到了後直接上三樓。”

江雲康馬上明白怎麼回事,徐放這人就是這樣,喜歡出錢出力,絕不會讓朋友吃虧。

他和木疆一起到了三樓,這還是他們頭一次到三樓。

三樓的裝飾和樓下的,果然不一樣,從盆景到屏風,都是精心挑選過。桌椅用的木材,還是紅木。

木疆剛坐下,就左右看了一眼,確認沒人後,才問江雲康,“江兄弟,你怎麼認識的徐國公府世子?”

江雲康不好和別人說徐宜蘭被拐的事,“因為我無意中幫了徐世子一個忙,兩人認識後,他又覺得我聊得來,便慢慢成了朋友。”

話音剛落,門被推開,徐放提著兩壺酒進來,看到木疆時愣了下,問,“雲康兄,這是?”

江雲康介紹道,“這位是木須先生的侄兒,也是我的朋友,我今日正好遇到他,便邀他一起過來,徐兄弟不介意吧?”

“當然不,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,多個人更好喝酒!”徐放大咧咧地提著酒壺進來坐下,衝江雲康他們挑眉笑道,“這可是我父親珍藏的女兒紅,他是打算等我妹妹成親時喝,不過今天是個好日子,我先拿兩瓶出來,大家夥一塊嚐嚐!”

木疆有些猶豫地看下江雲康,見江雲康點點頭,才放下負擔去拿酒杯。

徐放和木疆都視書本為敵人,兩個人聊了兩句,發現誌趣相投後,氣氛很快熱絡起來。

三個人你一杯我一杯,兩壺酒下肚後,菜吃得差不多,每個人也有些醉意。

但江雲康還不忘讓廚子打包肘子,說他家娘子喜歡吃。

木疆和徐放都是單身,聽到江雲康這般惦記家中娘子,紛紛搖頭,笑他好幾聲。

江雲康絲毫不在意,自個的娘子自個疼,他們這些單身狗才不知道有娘子的好處。

在小二去打包肘子時,江雲康和徐放一起下樓放水。

茅廁在酒樓的外邊,夜風一吹,他們的醉意也醒了一些。

等放完水往回走,剛進酒樓,就聽到右邊的一處房間有人吵鬧,聲音聽著還有些熟悉。

記江雲康走到房間外,透過圍觀的人群,看到江雲熠站在酒桌上,麵色緋紅,手裏舉著碗碟用力往下砸,“劈裏啪啦”碎了一地,惹得屋子裏的人趕忙蹲到一旁。

“不許走,你們都不許走!”

江雲熠醉醺醺地指著屋子裏的人,“有本事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,信不信老子打死你們?”

“說就說,就什麼好怕的!”

一個書生模樣的人從地上站起來,他眼睛一圈都紅了,看著喝不少酒,撂開衣領,指著江雲熠怒吼道,“你三哥連考兩次都沒過,這次卻能次次考頭名,我說他走狗屎運有錯嗎?你自己沒考中,不如一個庶出的兄弟,倒是把氣撒我們頭上,倒是好有本事!”

“你他娘的再說一句?看老子不打死你!”江雲熠說著衝向那個人,腳底卻沒站穩,眼看著就要摔個狗吃屎,倒是江雲康跑過來扶住。

江雲康認出說話的人叫呂行,縣試的四場也都是前十,最後排在第二,剛好不如他。

他麵色不善地看著呂行,“君子不背後議人短長,虧你自己也是讀書人,竟然這般輸不起。我是走運壓你,還是靠實力壓你,都是我的本事。你輸了就是輸了,這輩子都要輸給我!”

霸氣說完,看呂行傻眼愣住,頭也不回地扶著江雲熠往外走。

等呂行反應過來時,江雲康已經走到門口,他不肯讓江雲康就此離開,但剛衝過去,就被一人猛地踹了一腳,撞飛在地上,捂著胸口吐出一大口黃湯,狼狽至極。

徐放掃了眼四周,凶道,“看什麼看?有什麼好看的!再圍著看熱鬧,信不信老子給你們一人一腳?”

徐放是京城裏出了名的紈絝,不少人都認識他,也知道惹不起他,趕忙散開。

江雲康扶著江雲熠到走廊,嫌棄地瞪著江雲熠,“小孩子不會喝酒就不要喝,學什麼大人裝憂鬱!”

他實在不想多管江雲熠,但地上都是碎瓷片,如果剛才江雲熠摔到地上,重傷不說,還會弄花臉。他和江雲熠都姓“江”,古代就是這點不好,不能絕情地說家人太極品要斷絕關係,因為一個人丟臉,一家子的顏麵就沒了。

連坐關係,害死人啊。

江雲熠醉得兩眼朦朧,軟趴趴地靠著江雲康,過一會兒,竟然哭了起來。

“我……我心裏難受,怎麼就不能喝酒了?”

江雲康在心裏罵了句臭小孩,想著叫書硯把江雲熠送回去時,正好看到急得滿頭大汗的柏青,便把人給柏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