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清雲的聲音越來越激動:“你想得太簡單了,你以為他把我行使最高決議的權力推入冷靜期,就真是在讓我冷靜嗎?這隻是他不想讓對你的任命當場生效的第一步,冷靜期間,他隻會用更加狠辣的手段來對待我們母子,我們連冷靜期都過不去!”
說著說著就氣喘不止,喘了許久才堪堪有所緩和:“都怪我啊,太過掉以輕心了,總以為他天天呆在美居酒店裏吃喝嫖賭不務正業,今天這一出,可以想象,他這些年背著我們母子,都做了些什麼!”
南君澤急忙撫著宋清雲的後背:“那我應該怎麼做?您說吧,我都聽媽的!”
宋清雲重重哼了一氣:“現在不是我們怎麼做,而是他會推著我們怎麼做,且看著吧,很快他就會出現了,我們現在能做的,就是看他想做什麼,然後才能想辦法扳回來。”
宋清雲話音未散,別墅大門忽然來了聲薄涼的輕喊:“姑媽怎麼這麼大火氣呢?”
宋潯!
韓敘聽見他那慵懶又冰冷的聲音,心髒頓時砰砰跳個不停。
好像已經好久好久沒見到他和聽見他的聲音了,這一次聽見,還是夾著槍藥味用嘲諷口吻在跟宋清雲打招呼。
以往總在心底埋怨他待人薄涼,語氣淡漠的令她難以忍受。
今天不論他說的是什麼,語氣或是冷厲還是溫和,她都覺得那麼悅耳,甚至期待他多說幾句話給她聽。
“阿潯你來了正好,事還沒完呢,”宋清雲口氣也沒有了平日裏的慈愛,現在語氣,就像在跟一個反感的陌生人說話:“你姑媽我沒用,從你八歲開始,拉扯你長大二十年了,不忍打不忍罵,都沒有好好的教過你,什麼是長幼有序道德倫理!”
宋潯把手裏的公文包丟給了身後的白季岩,自己坐在沙發上就半躺了上去。
揚起嘴角輕嗬一聲:“姑媽別激動,我這個年幼的不怕上火,您年長可是要保重身體的,其他的別在意那麼多,公私要分明,這不是您教我和君澤的嘛,回家了就好好享享天倫,何必為公司那點事帶回家裏來傷神呢?”
宋清雲憤然地笑了聲:“阿潯,你還真是有本事啊,到這份上了,你還能雲淡風輕的讓我回家享天倫,不為公事傷神,那你是回來閑聊的?”
“姑媽這話的意思,是我不能回來這個家裏閑聊了?其實不閑聊也可以,我回來陪爺爺的照片呆一會兒就會走,就不勞姑媽逐客了。”宋潯半躺著閉上眼睛假寐,半點也沒有要走的意思。
慵懶的聲音,越發顯得他對宋清雲的惱怒不屑一顧:“對了,後天股東會,姑媽和君澤可要準時出席啊!”
“你說什麼?”宋清雲和南君澤同時驚呼一聲。
宋潯睜開他那雙深邃的黑眸,線條優美的輪廓裏撒滿了似笑非笑輕蔑,從沙發上緩緩地坐了起來:“要是沒聽清楚,我就再說一遍,今天九號,十一號有個股東會,姑媽和君澤可千萬別缺席了,別到時候,說你們連表態的機會都沒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