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害怕她又像上次那般沉睡不醒,獨留他一人如行屍走肉般生活。
景晟突然發覺蘇婉宜早就不知何時住進他心裏,刻在他腦海裏,如同空氣般存在在他的身邊。
深愛一個人,是一個怎樣的感覺?
或許在遇見蘇婉宜之前,身為大慶的太子,景晟尋不到答案。但自從遇上了蘇婉宜,愛上了蘇婉宜,這個答案便呼之欲出。
底下的人均跪在地上,大氣不敢泄出半絲,直到景晟吐出一句顫栗的“滾”字後,才小心翼翼地溜出房間。
景晟撫摸蘇婉宜那光滑紅潤的臉頰,那愛不釋手的肌膚,將頭額埋進蘇婉宜的頸窩處,靜靜未語。
“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?卿卿,我怎麼感覺你離我越來越遠?”
“真想把你變小,拴在腰帶上,這樣便不用再擔憂你是否何時會醒何時會睡。”
“隻要你能醒過來,陪我一直走下去,我便什麼都答應你好不好?”
屋裏漸漸聽不到任何聲響,浣月手端著熱食和溪月對視一眼:“溪月,你先回去休息吧,我瞧著太子爺怕也不會用膳。”
“那我夜間起來和你換。”
浣月點點頭而又搖搖頭,低語道:“不必了,你先好好休息,今夜我守著便是。”
溪月平日靈動活潑的眸光裏泛著揮之不去的擔憂,舉步三回首,最終還是帶著熱食離開。
明月已當頭,婆娑的樹影隨風拂動,偶爾伴隨著不知名的鳥鳴聲,猶如猿哀嘀。
此番此景此夜較之往常,似乎多了幾分淒涼,仿佛又回到了之前蘇婉宜沉睡不醒的模樣。
浣月昂首視月,祈求老天讓她家郡主在明日醒來,往生不再受此所困。
荊夜一走近便看到佇立在屋簷下的少女,墨藍色的衣襦穿在她纖細的身姿上,將她映襯得更加柔韌。
月光傾灑在她的身上,為她增添了幾分不食煙火的仙氣。
荊夜忽然不敢出聲擾了這個女子,生怕破壞這個靜謐舒適的夜晚。
浣月注意到一道炙熱的視線鎖在自己身上,不由轉頭一望,卻見荊夜正呆呆地注視著自己這個方向。
那眼睛太過於直白,竟讓她不禁生熱起來。
浣月怕荊夜有什麼要緊的事,望了一眼安靜的內室後,便走向他。
“荊大人安好,大人可是有什麼事要吩咐?”
荊夜瞧著眼前這個高及自己胸前的女子,給自己福安後便一直低眉。長長的睫毛刷子陰印在白皙的臉上,竟讓人有種想要輕撫的衝動,還有那巧小的俏鼻,那殷桃似的小嘴怕也是柔軟不已。
目光轉及至玲瓏的耳朵,荊夜眸子閃爍星點笑意,因為他發現浣月的耳朵也同他一樣,慢慢變紅。
“咳~~”
浣月抬頭瞄了一眼,心中一動,似乎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,瞬間覺得周圍熱氣蒸騰。
見荊夜還愣愣地凝視著她,將她打量地一絲不露。
浣月想也沒想地怪嗔瞪了一眼荊夜,這讓荊夜颯然覺得被流星砸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