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像修道之人怕遭到天眼天譴似的,這世界有著自己的法則,如果景晟想到在這裏使用法則之外的力量傷害這個世界的人,那麼除了他會遭到法力的反噬外,更多的是另一種反噬。
景晟本不在乎這點反噬,隻是景晟在乎的是靈源的收集。
今日是靈陣的關鍵時刻,靈陣是景晟耗費畢生修為用來收集不同時空靈氣的上古神陣。
景晟為撕開尋找她散落七魂六魄的時空,已經耗費了大量修為,此日靈陣還需要以此維持收尾。
景晟害怕此時使用法術會使得之前所做的功虧一簣,他不敢冒險,不敢拿心尖上的那個人來冒險。
景晟臉色晦暗陰沉的站在原地,薄唇抿成淩厲的直線,然後深深地望著蘇婉宜,笑意揚起,抬腳向前跨去。
“不要!景晟!不要!”蘇婉宜欲動掙紮著,嘴巴裏的絲布突然被景琮取走,似乎他更是喜歡聽到這種聲音。
看著麵前這個為了自己做到這個程度的男人,蘇婉宜心裏已經不知道該要表達什麼?
似乎之前想的那些全都變得不重要了,愛與不愛,是上一世的事,而現在她隻需要好好守護好這一世便足已。
什麼記憶,什麼身份,所以的一切她都可以統統不顧。
蘇婉宜便是這樣,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,無論是蘇小宜還是蘇小婉,她都勇敢追求心中所想所認定的人或事,哪怕麵前是堅硬的南牆,她都無所退縮。
或許隻有撞破南牆將自己弄得遍體鱗傷,將周圍變得生靈塗炭才會回頭吧。
景琮期待著景晟就這麼爬過來,看著高高在上的他為了一個女人像小狗一樣地求著自己,那畫麵光是想想便已心胸澎湃。
景晟沒有注意景琮臉上的眉飛色舞,他眼裏僅看見蘇婉宜因掙紮脖子上傷出一道血痕,瞳眸驟縮,手背上青筋暴動。
誰都不能傷害她,就算是她自己,景晟也不允許。
隻是景晟仿佛又看見那個時候的她就是那麼毅然決然地傷害自己。
很多明明存在卻不願去想的東西,都在這一瞬間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,啃噬著他的理智。
越接近那一刻,越是難以鎮定。
顆也是接近最後一刻,越是要鎮靜沉穩。
景琮可不想這麼磨磨蹭蹭的,那邊已經成事,這邊隻要人死了,一切就都圓滿了。
景晟自始至終都是一個毒瘤,拔不掉的刺,但現在一定要趁此徹底除掉他。
“景晟,我若數到三,你、”景琮的話還沒說完,景晟便已經跪在劍刃上。
“看來他倒是很愛你嘛!若是他死了、、、”景琮冷酷無情的眼睛露出狂喜。
蘇婉宜才沒有聽見景琮靠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,她眼裏心裏全都是景晟跪在劍刃上的隱忍。明明那麼清高諦凡的一個人,從來就沒跪過誰的一個人,現在為了她卻跪在劍刃上。
蘇婉宜哭著喊著,看著景晟反而安慰自己,難道她就這麼重要嗎?
一霎那,恰是景琮鬆懈的時候,蘇婉宜不知哪來的力氣向景琮腹部擊去,而景琮自然沒料到這下,竟看著蘇婉宜跑進景晟懷裏。
“景晟,你沒事吧!你怎麼這麼傻?我不值得。”
不值得,雖然記起的記憶隻是零零碎碎的片段,但是她知道無論今生前世他們都愛的那麼深。不值得他的寵愛,他的付出!
景晟隻是緊緊地將人擁入懷裏,沙啞一聲傻。
景琮惱羞成怒:“好,倒真是一對相愛的夫妻,隻是……哈哈,景晟,我早說過你隻能救一人,放!”景琮也猜不透這蘇氏是否有用,不過也幸興綁來了兩個人。
“等一下!”景晟朝蘇婉宜笑笑,將她的擔心看進眼裏,將她拉到身後,語氣依然毫無波瀾地對景琮道:“放她下來,本尊來跟你換。”
“好,不過我不放心你,讓我看看你的誠意”說著將一把劍扔到景晟麵前,“隻要你在你胸口刺上一劍,我便將嶽母大人放到地上。”
景晟撿起地上的劍,拍了拍蘇婉宜抓在他胳膊上的小手,冰冷的不像話,快了,還差一點點,成敗在此一瞬。
“景晟,不要,不需要這麼做。”蘇婉宜緊緊地抓住景晟的衣袖,搖頭製止他的下一步舉動。
一邊是自己的親生母親,一邊是要度過一生的愛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