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用爬山也呼吸到了山間的新鮮空氣,這種超值的買賣並沒有讓顧景嚴臉色好起來,因為他看到那個工作人員徑直往山上走了。
他在原地糾結了片刻,才跟了上去。
顧景嚴原本想或許不會走太深,卻沒想到都走了半天了,這人還沒有停下的意思。
“這是要走到哪裏?”
對方很快就回答了:“就是明天那場戲的山坡,導演想先讓你過去一起討論一下。”
“不過謝筱姐你真的厲害,最近導演也太愛找你聊戲了,你都不知道其他小演員有多眼紅你!”
場務連誇帶捧,當然這話也不完全是假,導演愛找謝筱談戲是真,隻是以謝筱在劇組的人緣,眼紅倒還說不上。
顧景嚴不清楚謝筱在劇組的情況,聽他這麼說也沒懷疑。
隻是這場地距離民宿太遠了,一來一回要出不少汗,他不禁思考起了自己能夠忍耐多久,能不能忍到說完戲回民宿。
接著他想起來自己現在用的是未婚妻的身體,就算回到民宿他也不可能不顧她的意願用她的身體去洗澡,頓時臉色更差了。
顧景嚴心裏想著事,卻也有時刻注意腳下,直到走到山坡邊,他才發現原本走在前麵的工作人員不見了。
腳下的山坡看上去大約七八米的高度,要是掉下去恐怕不容易上來。
這是謝筱的身體,顧景嚴不想因為自己把她磕碰了,這山坡看著不太安全,他在發現這一點之後立刻後退了一步,轉身要往回走。
一轉身他就看到那個陌生的工作人員不知什麼時候就站在他身後。
那張臉上的表情格外陰冷恐怖,帶著某種他看不懂的瘋狂。
“要怪就怪你謝筱當初狗眼看人低!”這個男人衝著他道,“以為自己有點姿色有點臭錢就擺譜,真當自己是什麼大小姐了!”
“當初……?”顧景嚴捕捉到了這個詞。
他目光飛快地打量了一遍麵前的男人,心中了然。
顧景嚴和謝筱認識的很早,他很早就知道謝筱有自己的目標和理想,當時的他們都一樣的忙,門當戶對的都未必會考慮,更別說相差十萬八千裏的了。
殊不知,這種打量商品衡量價值般的視線瞬間激怒了對方。
“我就知道。”場務被這眼神刺痛了自尊,“對你這種女人來說,高中時期的愛慕者隻是茶餘飯後的笑料吧?”
顧景嚴想說以謝筱的性格沒有這種可能,但對麵怎麼看都不像是會聽進去的樣子。
他覺得現在情況很不好,至少從他們站的位置和對方的情緒來看,出現什麼意外的可能性非常高,顧景嚴表情凝重,思考著怎麼讓對方先冷靜下來。
可是場務早就受不了了,他忍了一路,這個時候正是讓他報複的最佳時機。
他抓住時機,將這個目中無人的女人猛地一推。
這麼點高外加有一定的坡度,場務確保對方死不了,見自己目的達成,站在高處的他看著摔下山坡狼狽不堪的女人,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真心實意的笑。
“你就在下麵好好反省吧,要是我心情好了說不定還會找人來救你。”
充滿惡意的聲音自上方傳來,身上擦傷的地方陸陸續續傳來了刺痛,這一下摔得他就連視線都黑了一陣,腦袋昏昏沉沉的。
顧景嚴不喜歡出汗的最大原因還是因為他有一定程度的潔癖,隻是並沒有嚴重到影響生活,所以他從未主動說過,就連他周圍的人都未必知道這一點。
現在可以說是顧景嚴人生中把自己弄得最髒的一回,渾身都沾上了泥土,看起來狼狽不堪。
就算穿著長袖長褲還是免不了擦傷,在站起來的時候顧景嚴感受他的腿似乎也扭到了,他忍著疼,腦海中冷靜地思考著自己手裏處理這方麵案子最得力的律師。
手機自口袋裏掉了出來,屏幕已經徹底摔裂了。
顧景嚴試著點亮屏幕,失敗了。
看起來是剛才那一下把手機給摔壞了。
他還記得來之前的路,雖然摔下了這個山坡,但是隻要往一個方向走,那麼早晚會找到民宿的位置,話雖如此,可在這樣的山上很容易迷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