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沒掌握好力道,差點摔在地上。
車裏的男人邁出長腿,冷漠地看著女人。
女人似乎被男人唬住,忘了哭鬧,眼淚鼻涕還在臉上淌著。
季初景手機響起,是司機打來電話。
“你好,你往外走走吧,我這邊太堵了不好進啊。”
季初景應下,撥開人群往外走。
“謔,還挺帥。”
她聽見身邊的人這麼說,無意轉頭看了一眼。
男人從車上下來,一副金絲眼鏡架在鼻梁上,神情淡漠。
她也就看到這麼一眼,隻看到他那雙金絲眼鏡下冷漠的桃花眼,男人就轉過去了。
季初景頓了一下,想到麵試要緊,又快步跑開了。
……
鬱霄下車後神情懨懨,聽完助理簡單的彙報,對女人說:“和雇你來的人說,下回別再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,我懶得陪他玩。”
他說完就要上車,女人這才反應過來,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想阻止,被他瞥過來的一眼嚇住,不由自主鬆了手。
鬱霄手握在門上:“想兩頭通吃?胃口挺大。趙方新在崗酗酒、還不顧安全規則導致事故。卓翼已經仁至義盡了。”
“都散了吧散了吧,別看熱鬧了。”助理和保安驅散周圍的人,上客區又恢複了通暢。
女人灰溜溜地走了,找個沒人的地方去打電話。大家也聽出這其中門道兒太多,隻是男人這樣不近人情,還是讓人聽著不舒服。
車裏,助理李恒擔心問:“鬱總,這次大概又是曾總搞得事。”
後座上,鬱霄眉頭緊蹙,揉著額角,深深呼出一口氣:“嗯。”
李恒見他不願多說,知道他偏頭疼又犯了,擔心地問:“需要去醫院嗎?或者去找馮醫生?”
鬱霄長出一口氣,眉眼間可見的疲憊:“不用,先去公司。”
李恒考慮再三,還是問他:“鬱總,今天有總助的麵試,您要去看看嗎?”
鬱霄閉上雙眼:“簡曆拿給我看一下。”
他們剛回國,人事之前倒是傳給了他電子簡曆,就是鬱霄現在這個情況,恐怕越看頭越疼。
“要不您先睡一下,簡曆我讀給您聽。”
他剛說完,鬱霄的手機就響起,他看了一眼就扔給李恒。
屏幕上顯示著“周一眠”三個字,李恒看了一眼鬱霄,小心翼翼接起來。
“霄哥你那邊順利嗎,現在應該下飛機了吧?人家好像你啊,今天下午去看你怎麼樣,你在哪兒?”
李恒低聲接話:“周先生,我是李恒,鬱總偏頭疼又犯了,我們在高架上堵著,正準備去公司。”
聽到去公司,周一恒興奮了:“聽說今天又有漂亮姐姐麵試來了,我也去!你們在哪兒呢?”
李恒:“在機場高架上。”
“不會還堵著呢吧?要我開直升機去接你嗎?”
李恒語塞,看了一眼後座,鬱霄右手握住左手手腕,手指微動。
電話那邊收起笑聲:“不過鬱霄這個老毛病真得得好好治治,等我拿我家祖傳金針給他紮一針……”
掛斷電話,鬱霄調出三份簡曆看過一遍,看向後座。
鬱霄呼吸平穩,眉間漸漸舒展,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睡著了。
-
季初景在車上,看著外麵新起的幢幢高樓讚歎:“好漂亮啊!”
司機看了季初景一眼:“姑娘是北城人嗎?”
季初景笑眯眯:“是呢師傅,我家住城南。”
司機打開了話匣子:“我聽你口音就像,城南那地方好啊,都是好學校,你學習不錯吧?在哪兒上大學呢?”
季初景一愣,甜甜一笑:“師傅,我研究生都畢業了,在國外上的。這兩年太忙就沒回家,這邊變化好大。”
司機驚訝:“還是高材生呢,這是去卓翼麵試呢?”
“也是,現在國內好多了,回國發展不比在外麵差。卓翼就挺好的,我上回還拉過一個卓翼的h什麼r呢。”
季初景耳朵支棱起來:“hr,就是人事。您見多識廣,您能說說這卓翼怎麼樣啊?”
司機想了想:“大企業,有保障。就是這總裁嘛……”
“我聽上回那小姑娘抱怨,現在招人太難了,一個月離職了仨人了,還都是一個崗位。”
“哦對,總裁助理。不過總裁嘛,肯定難伺候一點了。”
季初景應和著,摸著耳垂上的小魚耳釘,想起了剛才機場的那個男人。
她聽見女人哭的時候說什麼卓翼,好像還喊了他的名字——鬱霄。
季初景打開手機搜索,還是一個月前的新聞——
《鬱敬知強捧兒子上位,一代汽車巨頭即將隕落》
季初景扯了扯嘴角,視線落在鬱霄的一張背影圖上,糊的不能再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