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初景和季隸是龍鳳胎,兩個人都很愛笑,隻不過笑的樣子完全不同。
季初景一直以來就是那種天使寶寶,看螞蟻搬家也能樂個半天,自己也能治愈自己那種。
季隸完全就是隻狡猾的狐狸。
於是小時候進少年宮,季隸撒嬌打滾想辦法逃了,季初景會看著舞蹈教室裏同學們千奇百怪的舞姿覺得新奇有趣。
即便大多數情況下,父母工作忙、沒能按時去接她回家,她都能自己找到樂子。
她也在找樂子時遇到了鬱霄。見到鬱霄的第一眼她其實就呆住了。
這麼說吧,雖然她見過很多好看的人,她父母、季隸和她自己,還有很多同學,可他們都和鬱霄不一樣。
她第一眼見到鬱霄就覺得鬱霄身上有一股勁兒,就是她爸說的那種“遺世獨立”,天地間人熙熙攘攘,可鬱霄隻有他自己。
然後,她就和鬱霄成為了朋友。
小時候少年宮的男孩們嫌鬱霄長得漂亮秀氣、還不會說普通話,一齊孤立他。就連誰和他玩都要連帶著不受待見。
季初景不怕,她每天見到鬱霄都會笑眯眯地高聲打招呼,即便剛開始的時候,鬱霄總是沒什麼回應。
直到高一,季初景還能跟同學坦蕩又驕傲地說出“這是鬱霄,我好朋友”這種話。
不知道什麼時候,她的心思就開始變味了。
高三時做卷子的季初想,是上回看到有人和鬱霄表白?還是在校門口見到鬱霄和一個女生一同走的背影?又或者是他上了學校的優秀學生榜,就連上個廁所都能聽到女生們談論他。
上了高中,鬱霄的普通話好了,朋友也漸漸多了起來。
有一回,她在操場上看見他和人一起說笑走了,她叫了他一聲,他好像沒聽到,也沒回頭。
季初景嘟囔著“操場太亂,他肯定是沒聽見”,可下回再見到,她張了幾次口也不願意再開口了。
季初景就是有一股擰勁兒。
最後一次聽到鬱霄的消息,是高中畢業聚會的時候。鬱霄和她不是一個班,她還是從班長口中聽到鬱霄的消息。
“聽說鬱霄出國了,高考都沒參加。”
千杯不醉的季初景當天喝多了,給鬱霄發了一條短信,他沒回。
手機換了好幾個,可和鬱霄的界麵上,仍是她說了最後一句話。
……
季初景醒來的時候,望著天花板長長歎出一口氣。
都是昨晚遇到了鬱總,才又想起那個人。
她剛歎完氣,身旁又傳來長長的一聲歎息。
季初景有一瞬僵硬,才想起她住在了隱世酒店,和謝聞嬌一張床。
今天周六,可以睡懶覺。
季初景翻了個身、麵對謝聞嬌,還是想和她說說昨天的事。
“嬌嬌,你猜我昨天……你怎麼了?”
謝聞嬌也仰躺著,聽她說話時偏頭看她,眼睛淚汪汪的。
她說話時嘴還在抽動,聲音顫抖:“我們這是在隱世住了?”
季初景驚訝:“對啊,你不記得你昨晚喝成什麼樣了?”
謝聞嬌快要哭了:“一一,你知道這裏一晚上多少錢嗎?”
季初景笑了:“別擔心,我請你睡覺。”
謝聞嬌更憤怒了:“你的錢也是錢啊!這麼一來你幾天都白幹了。”
“嗚嗚嗚資本家太坑人了,我可以睡馬路的。”
季初景知道勸不動,閉上眼睛:“那你就多躺一會兒,幫我把時間賺夠!”
她剛說完,就覺得身邊有一道風:“你說的對!”
再睜眼,謝聞嬌已經坐起來了,對季初景說:“一一快穿衣服。”
季初景愣了一下,看了下時間,才早上七點:“不是應該再多享受一會兒資本主義的腐蝕嗎?”
謝聞嬌已經麻利地穿好了衣服:“隱世早上有早餐,就是前麵餐廳的廚師做的,九點結束。”
季初景犯懶,縮回被窩和謝聞嬌撒嬌:“讓他們送過來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