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初景無聊地看著季小卷吃飯,聽見殷雪在廚房裏喊她。
火上煨著雞湯,香氣四溢,殷雪給她舀出一勺盛到小碗裏,讓她先暖暖胃。
季初景看著腳邊轉圈的季小卷,對殷雪說:“不過我先跟您說好,萬一真是人家丟的狗,還是得還回去的,到時候您可別整宿整宿掉眼淚。”
殷雪瞪了她一眼,把紅糖罐子遞給季苑民,忽然問道:“大晚上你不回家,去什麼公園?”
季初景語支支吾吾:“就,正好遇到了一個朋友。”
殷雪聽了,放下筷子:“什麼朋友?同學嗎?男的女的?”
季初景沒說話,殷雪忽然想到了什麼:“不會是那個叫什麼霄的吧?”
灶上刺啦聲響起,季初景急得拍殷雪:“鍋!鍋!”
一陣手忙腳亂,季初景終於吃上了一口熱氣騰騰地雞湯麵。
暖呼呼地喝了一口湯,季初景歎了口氣:“鼻子通了!還是我媽做的雞湯麵好吃!外麵米其林都比不上殷雪女士的廚藝!”
殷雪瞪了她一眼:“別拍馬屁,雞湯是你哥做的。”
隻是唇角還是忍不住地往上翹。
季初景笑眯眯:“那也是您指導的好。”
殷雪蹙眉:“別跟我耍貧嘴,你說你是不是又遇到那個什麼霄了?”
“鬱霄。”
殷雪擰眉看她:“你是不是忘了你高中畢業喝吐了又哭又鬧,還非要去找他了?”
季初景聲音發虛:“您誇張了,我酒品哪有那麼差。”
她就抱著手機說了一句,也沒又哭又鬧啊。
殷雪:“那孩子我見過幾次,倒是個好苗子。不過,你倆不是一路人,他家沒那麼簡單。”
季初景心裏嘀咕:可不是麼,人家是卓翼太子爺呢。
季初景記得她媽去開家長會,見到鬱霄的第一眼就這麼說過。
當時她還不信,現在想想,殷女士真是神了。
季初景好奇:“媽,您是怎麼看出來的?”
“那你別管,反正你找對象可得給我找個正經人家,要門當戶對。”
季初景喝著雞湯小聲嘟囔:“人也挺正經的。”
季苑民端過薑糖水:“孩子都這麼大了,你總這樣操心身體還能好嗎?”
有了隊友支持,季初景打蛇隨棍上:“是啊是啊,媽我一會兒出去,喻言找我逛街。”
殷雪聽到喻言的名字想問什麼,隻是季隸正好回來了。
殷雪看了眼兒子,對季初景說:“早上我帶卷卷去遛彎,遇到了之前的同事,那個劉阿姨你記得嗎?你小時候特別喜歡去她家吃小蔥拌豆腐,不給就哭那種。”
季初景現在頭重腳輕,太陽穴還一抽一抽的疼,哪能想起,隨口應了兩聲。
殷雪眼睛亮了:“當時你和她兒子玩得還挺好,我聽說她兒子現在也沒著落呢,要不你……”
她沒說完,季初景迅速喝完碗裏的雞湯,捂著額頭:“哎呀好冷啊,耳朵嗡嗡地,您說什麼?我該回去睡覺了。”
她說完就跑回去了,季苑民在後麵嚷她:“薑糖水還沒喝呢,藥都沒拿。”
他歎口氣,讓季隸給她拿進屋,對殷雪說:“提這個幹嘛,大的還沒解決,小的先留留,我還心疼我閨女呢。”
殷雪被父女倆氣到,又瞟向季隸,剛要開口,季隸抄起桌上的碗和藥,腳底抹油一樣跑去季初景房間了。
季初景正抱著手機給喻言和謝聞嬌回信息,昨晚她睡著了,都沒看到謝聞嬌的消息。
季隸把藥和薑糖水放在桌上,沒走。
季初景和喻言約好見麵的地方,發現季隸還在:“你今天沒事啊?怎麼還不走?”
季隸正坐在她的懶人沙發上,抄手看她:“你昨天見她了?”
季初景想了半天才明白季隸說的是誰,壞笑:“沒,今天她約我逛街,想一起去?”
季隸說話,臉別到一邊。
見季隸不說,季初景喊:“媽——”
季隸不慌不忙:“昨晚送你回來那輛車不錯啊,要不你一起問問媽,劉阿姨家孩子開什麼車?”
季初景閉嘴,鵪鶉一樣訕笑:“哥哥,我感冒不能開車,你送我去吧。”
總算把季隸打發走,季初景拿起手機,躺在床上看消息。
她媽剛拍了張季小卷的照片,歪著頭看著麵前堆積如山的狗糧,表情欣喜又負擔。
季初景挑了一張剛才的雞湯麵,和這張一起的發在朋友圈,還配上了文字:
【殷女士給的愛,人狗都有份。】
她發完,馬上就有了評論,隻是看到了頭像立馬刪除了。
是鬱霄,她還加了人事和其他兩個人的微信,這樣不太好。
想到剛才鬱霄問她是不是感冒,季初景一怔,他怎麼知道的?
她放大照片仔細看,雞湯那張圖,左邊角落有藥盒的一角,能看出是感冒藥,隻是很不起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