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初景打趣:“孩子挺有出息,我原來也在那裏上的高中,現在好像還變成了重點。”
“放心吧李哥,我盡快。”
李恒訕笑兩聲沒敢接話,“孩子”是挺出息的。
鬱總叫他,他不敢再耽誤,和她們寒暄一句就要走,電話響了。
他把餐盤放在季初景的餐桌上,匆忙接起電話。
“李恒,你死哪兒去了!鬱霄呢!曾凡那個王八蛋帶著刀去卓翼了!”
周一眠的聲音又急又氣。
季初景剛把小餛飩塞進嘴裏,就聽見電話裏的吼聲,聲音很大,她聽得一清二楚。
湯匙掉進碗裏,季初景“騰”地一下站起來,低聲問他:“怎麼回事?”
那個曾凡她知道,大概就是公司的一個什麼采購總監,是股東的親戚。被鬱霄設套、又手機了許多證據,要告他收受賄賂。
不知道他身上還留沒留著進門的胸卡……
季初景心跳漏了一拍,鬱霄……
她和李恒對視一眼,看他肉眼可見地慌了。
他強作鎮定,給季初景使了個眼色,匆忙往外走:“我們之前卸了他的卡,如果沒有意外,他進不來的。”
錢新枝不知道發生了什麼,看季初景要走問她:“小季,不吃飯了?”
季初景看了看食堂,大家在忙著吃飯,周圍人也沒什麼異樣,她先趕快回去要緊。
“錢姨,我忽然覺得肚子不舒服,我先上樓一趟。”
錢新枝了然:“去吧去吧,我給你看著不讓他們收走。”
還特意幫季初景看了一眼身後,告訴她沒沾到。
季初景追上李恒:“保安叫上了嗎?報警吧。”
李恒深吸了口氣:“他應該還沒來,門衛電話占線,我聯係了門衛和監控。他要硬闖就報警。”
季初景點頭:“我上樓去看看鬱總怎麼樣了。”
如果能在外麵控製住曾凡,也省了這麼多麻煩。
季初景緊緊盯著數字,給鬱霄打電話,還是沒人接。
剛才跑得太快,這雙高跟鞋又是新的、還不適應,腳踝隱隱作痛。
第十二通電話,還是沒接通。
季初景握緊手機,扶著電梯壁,努力讓自己平靜:“千萬別出事!”
電梯終於在23樓停下,門剛剛打開不多,她就側身跑出電梯。
“鬱霄!”
季初景跑到辦公室門外,猛地打開門——
辦公室裏,鬱霄正懶散地站在中央,左腳下踩著的是曾凡:“吃完了?”
季初景的話都噎在喉嚨裏,視線掃遍鬱霄全身,微微鬆了一口氣。
她的聲音還在顫抖,鼻腔裏都是酸澀:“打你電話沒人接,我還以為……需要報警嗎?”
鬱霄收斂起眼中的狠厲,看向季初景:“沒事。手機靜音,忘了。”
話音未落,曾凡忽然從地上竄起來,手裏拿了一把很小的水果刀亂舞。
他現在被逼急了,季初景離他近一點,他就揮著小刀上前。
忽然,他覺得右手一沉,他揮不動了。
有幾滴熱熱的液體滴在他臉上。
季初景一個字都說出來。
鬱霄神色慵懶冰涼,手裏握著最鋒利的地方,把它卸了下來。
曾凡徹底攤在了地上:“瘋子……”
季初景閉上雙眼,一隻手還緊緊握著門把手,閉上雙眼,眼皮顫抖。
她似乎能聽見鬱霄皮肉被劃開的聲音。
季初景猛地睜開雙眼,狠狠把門甩上,掃視了一圈,周圍隻有文件夾。
她舉起文件夾砸向曾凡,把曾凡都砸懵了。
“你爹的!”
“貪汙那麼多還好意思來!”
“我一定讓律師往死裏告你!”
“讓你發瘋讓你拿刀!我讓你把他的病勾出來!”
……
季初景嚷著打著,都不知道自己哭出來了:“他明明都好了!”
這句話她說的含糊,曾凡沒聽見。
鬱霄卻聽見了。
季初景打不動了,文件夾沒什麼殺傷力,曾凡也是被兩個人這陣勢嚇蒙了。
她垂眸看著地上,地毯柔軟,上麵有幾片血漬。
她覺得右肩沉了沉,輕輕抬了下右肩,帶著嫌棄的哭腔:“別把腦袋搭這裏,沉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