將軍府後院小佛堂中，王氏坐在一旁休息的茶椅上，一名會書寫的婢女跪在佛像前抄寫佛經。
李媽媽伺候在一旁安慰道：“老爺終究還是在乎夫人的，表麵上對夫人責罰都隻是做給顧家看而已，夫人不必憂心。”
王氏將手中的青瓷茶碗，重重擲於茶桌上麵色不悅厲聲道：“若不是老爺答應我會早日將那小賤人嫁出去，再將羽兒的名字寫在宗譜上，我豈會伏低做小？”
“夫人，老爺也有老爺的難處。這大...小姐就像一尊花瓶一樣摔不得，碰不得還得金尊玉貴的養著，左右女孩子是要嫁人的，隻要小姐出嫁了，這府中的一切還是夫人的，如今老爺也隻是給顧家一個麵子。”李媽媽笑道。
提到顧家，王氏更是氣不打一處來。顧家家世顯赫，顧鏡玄在世的時候她就沒少被她壓著，如今她都死了她那誥命夫人的身份還是壓得她喘不過氣來。若不是她出生商賈又是妾室所生，她乃大將軍的家眷又何至於對其他命婦百般討好。
“李媽媽。去蜀城回來的人怎麼說？”
李媽媽將蜀城打探到的消息一一說與王氏聽，打探的人隻打聽到王婆子與財主兒子私通害人性命，被關入大牢折磨得隻剩下半口氣。
隨著楚卿卿帶走了王氏，鄉間才隱隱有關於王婆子見財起義賣兒媳婦和孫女的說辭，對楚卿卿的了解少之又少。
王氏不禁暗暗蹙眉，王婆子是什麼樣的心性她最了解，雖然貪財但絕對不會有膽子與地主的兒子苟合更別說害人性命。
“那人可有見到王婆子，王婆子怎麼說？”
“王婆子說小姐自從從南疆回來後，被山怪上身，性情大變，手法狠辣，那李財主的兒子就是她殺的。”李媽媽如實將自己聽到的告訴王氏。
“可...據打探的人說，王婆子在大牢裏受盡折磨，神魂顛倒有時候說話瘋瘋癲癲的，有些話夫人不必聽進去。”李媽媽是不信這個世上有什麼山怪的。
可王氏卻是真的聽進去了，眉頭擰在一起細細思量著前因後果。
“李媽媽，你還記得那小賤人進門當日隨口就剁了田媽媽雙手嗎？”王氏道。
李媽媽小雞啄米似的點頭，她與田媽媽多年交情，田媽媽被剁手的慘況，她至今想起都覺得後背發涼。
“原以為這小賤人不過是走了鴻運得顧家撐腰不足為懼，現在看來倒是我們低估她了，王婆子吃官司定然也是這小賤人的傑作。”
王氏幾近咬牙切齒道：“一個鄉下孤女哪裏有她這樣的膽識和謀算，自她出現就算能掐會算一般，次次讓我和羽兒吃盡苦頭。在百花宴上更是一鳴驚人，這樣的心機手段和才情，就算是世族大家也培養不出來。別說她是山怪上身，就算是妖精轉世我都信。”
“夫人...準備怎麼辦？”李媽媽問道。
“去了一趟南疆人還轉性了？就算她有通天的能耐也隻是女兒身，婚嫁終究掌握在老爺手裏，我就辛苦一些，好好給她物色一門親事，尋個一個如意郎君。”王氏眼底閃過一絲陰狠。
福管家將那些命婦貴女送來的禮物，盡數送到楚卿卿的院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