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1.八十、梓潼神主畫中藏身(3 / 3)

“還沒有。還沒有是什麼意思。”

“我們這不正在找嘛——三王子——”

“嘁!”

“郭曖,你覺得這是怎麼回事?”鮮於燕低沉的說道。

“我能想到的,有兩種可能,一種是這間屋子有一條很高明的密道,連接著一處溪穀,因為技藝高超,所以能夠將溪穀裏的聲響傳到這裏來,甚至有可能王道士也曾利用這特殊的空間,來進行某種騙術活動。”

“那第二種呢?”李長笙似乎對郭曖的第一個想法不太感興趣,急切的問道。

“第二種,我也覺得是最有可能的一種,這裏的情形和老錢所說,有相通之處。”

李長笙並不知道老錢小妾紅杏出牆的事,鮮於燕聽了乍然醒悟,連聲附和。

“對,對,能聽到聲音卻不見人影,這裏是能聽到流水鳥鳴,卻不見溪流飛鳥。”

“老錢不是也說麼,這個王道士除了房中術之外,也確實有些道行,說不定他真是一位隱逸紅塵的高人,在這裏布下了某種類似結界的東西。”

“結界?”李長笙歎問。

“對,也可以說成是一種空間,那個空間與我們所在的空間即重疊,又隱蔽,他就和我站在一起,我們卻看不見他。”

“可是那些流水鳥鳴又是什麼回事呢?”李長笙不依不饒的追問。

“如果他真的掌握了這種道術,道行夠高的話,打開一個空間連接一處溪穀,也是有可能的,隻是這種連接並非尋常的密道建築,而是一種術法建構起來的結界。”

“哼。你說的這些也太複雜了,總之你能把那個王道士揪出來就好。”

李長笙話甫說完,夜叉丸忽然急促的低聲叫起來,他的唐語說的並不流利。

“有,有人在看著我們。你們看,有人在看著我們。”

眾人看向夜叉丸,隻見他伸手指向一個地方,眼睛裏流露著不可名狀的懼色。

那裏掛著一幅山水逍遙圖,白日裏,郭曖仔細看過,畫的是——流泉鳴澗,一泓清水邊,一方青岩上,隱士高臥,一個童子正在烹茶。十分的逍遙自在。

郭曖摘下竹竿上的油燈,慢慢靠近。

“啊——”郭曖努力壓製著內心的驚訝,可還是叫出了聲來。

“怎麼?”鮮於燕和李長笙幾乎同時問道。

“白日裏,這隱士分明是高臥於青石之上的,此刻怎的竟立於此處。”郭曖不由得小心警戒起來,舉過油燈,邀李長笙和鮮於燕近前些看。

早先來時,二人也不曾看得仔細,不知道他當時是立是臥,然而此刻這隱逸的高士,於畫中垂手而立,兩眼凝視前方,正直勾勾的看著自己。直看得人毛骨悚然。

眾人似乎是感應到了威脅一般,不由得靠得近了。夜叉丸更是如猴子一般,縮緊了身子,依偎在鮮於燕身後。

“問題就出在這畫上吧?”鮮於燕低聲耳語。

“八九不離十了,不過還是要小心,這個結界也許會有危險。”郭曖說著

“可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啊,你還沒想到解法?你不是也懂些道門巫術之類麼?”

“我那些都是道聽途說,並沒有真練過,密宗裏麵還真沒有這樣的術法。”

“那你就是沒辦法嘍?”李長笙瞥了郭曖一眼,伸手從郭曖手裏拿過了油燈。

“哎,你要幹嘛?別胡來。”

郭曖再喊也攔不住了,隻見李長笙把油燈慢慢靠近了那幅畫的下端,飄動的火苗不斷侵烤著,畫上很快便烤黑了一小片,微微燃起了藍色的星火。

就在火勢將起之際,隻見畫中的溪流忽然改變了流動的方向,噴濺而出,撲滅了燈火。

屋裏頓時一片漆黑。

噗通一聲,有什麼東西跌落下來。

緊接著便是鮮於燕一聲叫喊:“捉住了,捉住了,叫你小子裝神弄鬼。”

郭曖已然開啟神照之眼,雖是黑夜,也真切的看到一個大活人,從那不過三尺餘的畫中跌落出來。

他果然是藏在這幅畫裏。

郭曖搖燃火折子,從新點起油燈。李長笙這才看清,鮮於燕已然將一個藍袍道士按在了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