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74.85、妖霧之穀(1 / 2)

85、妖霧之穀

幾波攻勢下來,牆體連同棧道紛紛塌陷,來不及躲避的叛軍一個個被壓在了亂木堆裏,就像紙糊的假人一樣,身體扭曲變形,滿臉滿身的血汙。

圓木搭建的城牆已經被摧毀了大半,僥幸活下來的叛軍擠擠攘攘的躲在了城寨裏麵,聚作了一團。

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的攻勢,驚如神兵天降,一個個嚇得瑟瑟發抖,恐懼漸漸使他們變得脆弱不堪。

摧枯拉朽一般,在驚月弩的巨大威力下,叛軍城寨被打了個七零八落,死傷慘重。

餘下的叛軍聚集在城寨裏麵,驚慌失措,就像一群等待宰殺的羔羊。

一些人開始越過坍塌的城牆,連滾帶爬的從危險的廢墟裏爬出來,一邊爬一邊丟掉了手中的武器,脫掉了身上的鎧甲。

一百多名敵兵投降了,他們**上身高舉著雙手,不斷的哀嚎求饒,跌跌撞撞的向著這邊走來。

一些冷箭從偏僻的角落裏射出來,幾個士兵頓時跌倒在地上,投降的士兵就像被驅趕的鴨子,顧不得傷口正汩汩的流血,瘋狂的跑著,叫喊著。

“將軍,饒命啊。”

“投降,我們投降了。”

顏真卿握了握拳頭,示意操弩手停下來。

就在這個時候,城寨裏一道黑煙漸漸升了起來,是報信的狼煙——戰鬥必須加快了。

“大人,是不是——”傳令兵附在顏真卿的馬前問道。

“不,等那些降兵過來在說,來得及。”

那些降兵大多受了傷,再加上身後的冷箭,一些人不斷的跌倒,在地上滾上幾步,又趕緊支撐著爬起來,繼續跑著,一千多步的距離,就像一生那麼漫長。

傳令兵沒再說話,神經卻繃緊了,臉頰上滲出了冷汗。

範陽是叛軍的老巢,如果敵人的援軍來到的話,自己這一千人來人,根本不是對手。

也許是給山裏報信,那樣的話會更糟吧,敵人有了防備,不知道還會有怎樣的危險。

“天雨流星,準備。”顏真卿示下,命令操弩手準備好天雨流星,司機待命。

天雨流星,這個名字倒是很特別,獨孤歡心裏想著,再次盯緊了負責裝填**的兵士。

顏真卿都是一個很有想法和創造力的人,在這些年對驚月弩的摸索中,通過對**的改造,創造出了許多不同的用法,也產生了許多不同的戰術技巧。

木匠留下的精準**最大的特點就是槍杆直挺,硬度和重量很高,然而在北方要想找到這樣的木杆卻是很難的。

而且,雖然驚月弩威力驚人優勢突出,缺點卻也很明顯,那就是無法像小弩機那樣形成密集的範圍攻擊,槍紮一條線,然而一旦被敵人躲過或遭強風吹偏,則就白白浪費了一次寶貴的機會。

“反正那些普通的**重量很輕,不如在上邊捆綁一些箭杆兒,增加殺傷範圍。”

幾番實驗後,顏真卿終於完善了自己的想法,在一些輕槍杆的前端套上一段竹筒,竹筒上鑽出密密麻麻的小孔,在那些空洞裏裝入一些半尺來長的特製弩釘。

整個天雨流星弩,看起來就像一根狼牙棒,隻是所有的“狼牙”都集中向前罷了。

每一根天雨流星弩可以集中填裝五十枚弩釘,十根天雨流星弩,便足足有五百枚弩釘,待到大弩飛至敵人上空,弩釘爆射而出,可以形成相當密集的範圍攻擊。

顏真卿密切注視著向著自己跑來的降兵,估算著他們的安全距離。

九百步。

八百步。

最後幾個試圖從城寨裏逃出的士兵,也被暗處的冷箭射死了。

七百步。

六百步。

敵人的狼煙,已經升到了天際。

傳令兵額上的冷汗已經聚如豆大,順著臉頰淌了下來,隻見他目不轉睛的盯緊了顏真卿的臉。

隻要大人一個表情,他就會立即發出放箭的指令。

五百步。

四百步。

“放——”

這個字眼兒,終於從顏真卿的嘴角裏擠了出來,傳令兵呼啦啦打出旗語。

“神弩——”

“神弩——”

“又來了——”

城寨內的叛軍,再一次聽到**驚月弩的呼嘯聲響起,正如驚弓之鳥再一次亂作一團。

圓盾,木柱,土牆,這些東西在神弩麵前都似紙糊的一般,根本沒用,根本沒用,根本沒用啊,沒有什麼能擋住**的神弩,沒有。

隻是混亂。恐懼。

守將的臉上,從鬢角直到唇角的一道疤痕,顯得更加猙獰,他緊咬牙關,眼睛擰成了一道縫兒,抬頭望了望——狼煙已經升得很高了,他的嘴角露出一絲陰冷的獰笑。

**在城寨的上空忽然爆裂,弩釘飛濺,交織成一片密集的箭雨,鋪天蓋地的壓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