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餘下還有多少聖火教徒在城中居住?”
“八百多人,這些人?”
“留不得。”郭曖狠道。
這邊並沒有發現聖火教徒謀反的切實證據,因為他們搗毀寺廟,就牽連所有人,難免有些不能服眾。要學碎葉時的辦法,去找什麼私藏軍械之處,求取證據,實在來不及了。
有些為難。
最後郭曖提議,霍壽光和幾位將軍先專注於抵禦大石來犯之事,隻要派出一位熟悉怛邏斯城的幕僚和一千精兵給他,他和獨孤歡負責解決潛伏聖火教徒的事兒。
在碎葉城發現的文件中,找到一份聖火教徒之間聯絡的暗語,郭曖和獨孤歡會易容成大石人的樣子,冒充聖火教徒,套取消息。
也隻能是這樣了。
霍壽光、郭昕、李大風等人商議抗敵之事。一名叫馬阿豬的參將和一名叫岑大牛的幕僚帶著一千人,聽候郭曖和獨孤歡的吩咐,對付潛伏城中的聖火教徒。
城防之事,除動員軍隊分配布防外,還要調集滾木擂石、弓弩箭矢、盾牌油鍋等等,要在城牆上安排充足。
郭曖還建議,最好把百姓們也全動員起來,城中少壯但凡能開弓拉箭的,作為後備民兵。
先說搜捕臥底奸細一事,用罷午飯,這就急匆匆去了。
城外的聖火教徒實在無暇全顧,隻能先把城內這批危害最大的處理掉。
八百多名聖火教徒,一共一百七十六戶。
這些人喜歡聚居,分別住在東門、西門、北門三個聚居點。各有四五十戶規模。
另有二十六戶分散在各個街坊。
先派兵把三個聚居點圍住。郭曖和獨孤歡帶了五十名士兵,前往另外散居的二十六戶那裏。
按照之前經驗來看,這些散居者作為情報人員的可能性最大。
他們都居住在市場附近。
怛邏斯城隻有一個大型的市場,在城市中間偏西的位置,這裏四通八達,各色人物每天雲集於此。是收集情報,傳播情報的絕佳地點。
士兵們隱於暗處。
郭曖和獨孤歡早已換上聖火教徒的服飾,腰裏懸著聖火教徒的聖火銘牌。
蒙著麵,隻露出眼睛部分,這種易容簡單的很。
在碎葉時,他們便通過幕僚翻譯,把聖火教徒的接頭暗語學習過幾遍,方才又請怛邏斯將軍府的幕僚幫忙糾正了一下口音,學**石人說話的口氣和手勢。總有七八分相似。
還有,那些聖火教徒的家宅、店鋪總會在左手邊掛著一枚聖火銘牌,以向外宣稱自己聖火教徒的身份。
這些銘牌巴掌大小,有銅的,有鐵的,還有銅鐵嵌錯打造的,有些上麵還鑲嵌著瑪瑙綠鬆石之類的寶珠。
但總體來看,都是一團火焰的形狀,隻是有些圖文簡單些,有些紋理複雜。
對於不明就裏的外人來看,這些花裏胡哨的牌子都是一個意思,無非是告訴人家:這裏主人是一位聖火教徒,注意尊重人家的信仰。
但若明白了這些牌子上不同材質、圖案、字符的意思,就能從中讀懂很多信息。
聖火教徒等級森嚴、管理嚴密,這牌子上不同的紋飾,代表其在聖火教中的地位和職能。
一朵火焰,分出三個火苗兒的鐵質銘牌,說明這戶人家的男主人,就是一名普通聖火教徒,是最初級的。
一朵火焰,分出四個火苗兒的鐵質銘牌,說明這戶人家的男主人,是一名“十人師”,意思就是說他成功教導出十名出師弟子。
一朵火焰,分出五個火苗兒的鐵質銘牌,說明這戶人家的男主人,是一名“百人師”,意思就說他成功教導出一百名出師弟子。
銅製銘牌,一朵火焰分出六個火苗的,是“千人師。”
銅製銘牌,一朵火焰分出七個火苗的,是“萬人師”,一般尊重“法師。”
以此類推,上邊還有“中法師”“大法師”,“長老”“大長老”等等。
那些火焰圖騰,簡直如一株珊瑚樹一般,細長的火苗錯綜複雜交錯一起。
這些人未必就是自己親自教出那麼多徒弟,徒弟,徒孫兒,重徒孫兒什麼的,也算他的功德。
自“萬人師”開始,銘牌上可以鑲嵌青金石,綠鬆石,紅瑪瑙等寶石,以示尊貴殊榮。
不過,一般能見到的都是些鐵製銘牌,普通教徒,十人師,百人師之類的。千人師已是很少見的了。
至於諜報人員,他們的銘牌也有特殊的標記,鐵製,偽裝成普通教眾,火焰的紋理上卻有細微不同。
這一點,在拿到那一批文件後,郭曖等人曾同碎葉城裏的聖火教諜報人員家門前的銘牌仔細比對,很有心得。
聖火教諜報人員,在教中名為“風耳”,他們的銘牌也是生鐵鑄成,火焰圖騰是一朵火焰四個火苗,火苗周圍繚繞一些風雲紋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