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間,木龍心向女友在電話中訴說起自己的苦悶:“星河,人為什麼長大後會發現親近的人也麵目可憎,或許,連我自己也是帶著張虛偽的麵具和人打交道,時間久了,我也變得讓人討厭。”
“龍心,不是的,你比想象中更為可愛。”蘇星河聽他的喪氣話,忍不住安慰他,“這世上隨波追流的人很多,堅守初心的沒有幾個,你的格格不入,才是難能可貴。”
“可是我真的不能做到什麼,也辜負了太多人的喜歡。”視頻通話中的男人手裏拿著畫筆,在紙上做著塗鴉,他沉悶時喜歡一個人待著,現在多了和女朋友通話的例外。
“喜歡你的人會希望你一切安好,你並沒有辜負她們的期待。”蘇星河不介意他有很多粉絲,反而由衷的感謝她們的存在,木龍心在很多無助的時候,是粉絲們的愛讓他支撐下來,讓他更加溫柔、自律、善待世界。
木龍心側臉看向鏡頭,翹著唇笑,陽光勾勒他飽滿的額頭:“喜歡我的人,不包括你嗎?”
“當然包括,我也是你的粉絲,你是最閃亮的小王子。”蘇星河在那端說。
“我可不是小王子了,過了而立之年的我,應該稱為國王。”木龍心端著臉,下頜線清晰,腰板挺直,肩寬腰細,“你喜歡我更成熟一點的樣子嗎?”
“我喜歡你的樣子,成熟是你,幼稚是你,隻要是你的樣子。”
木龍心聽到她的情話,臉蛋通紅,轉身掩麵蹲在地上,不讓女朋友看到自己害羞的樣子:“你怎麼比我還會說情話,這種話應該由男人來說。”
蘇星河覺得他害羞也非常可愛,半點沒有難為情的說:“我想讓你更加開心一點。”
木龍心覺得自己要被這個直女的套路打敗了,完全沒有招架之力。
“好了好了,我知道你很喜歡我了。”男人被愛著的時候,心裏也是美滋滋的,理直氣壯的說,“我隻是一時抱怨,過後就好了,但你是我女朋友,就得聽著我的牢騷啊。”
“嗯,我明白的,龍心,不要擔心,我在這裏。”蘇星河溫柔的聲音傳給男人力量,“這世上,自由和音樂是永遠不能被束縛的,人們對自由的向往可以改變世界,龍心,你做為頂尖的音樂家,也具有改變人心的力量,我永遠相信你。”
木龍心被她的一番話說得熱血沸騰,曾幾何時,他也有這樣的向往,想要在世界樂壇上留有一席之地,但背負的世事太過沉重,快要壓垮了夢想。
他以為是自己看透了世界的黑暗,殊不知自己正在膽怯、退縮,曾經那個一往無前,追著風跑的男孩隻留下影子,被蘇星河捕捉,再次喚醒自己的勇氣。
有一份熱,便發一份光,如果你覺得世界黑暗,為什麼不去做那個擎著火把前行的人。
蘇星河並沒有向他說起在崔秀實夢中的遭遇,木龍心本身情緒就有點沉重,說出來也隻會讓他煩心。
她自覺能解決這個男人,大不了夢裏再見到就打一頓。
崔秀實在睡前幻想著如何將她極盡折磨,如果不是礙於蘇星河的身份,他會把她騙到手,進行現實中的懲罰。
蘇星河夢中恢複清醒,頭頂的白熾強光打在頭頂,照的人眼睛不敢睜開,適應半分鍾後才打量四周,就發現自己又到了那間掛滿刑具的房間,不同的是這次她被束縛在手術台上,手腳都被捆綁著,唯有腦袋可以轉動。
她聞到惡臭腐爛的味道,原來是牆角扔著一個半大花貓的屍體,皮毛並不完整,鮮血把黃毛染透了,黃褐色的眼睛不甘圓睜著,肯定是死前受了不少的虐待。
蘇星河掙紮著想起身逃離,奈何手腳完全不能掙脫,這時,鐵門哐當被打開。
人形惡魔拿著電鋸走了進來,崔秀實身穿白大褂,哼著小調,慢悠悠的給電鋸插上電,他會一洗前恥。
看到蘇星河脖子僵硬,束著她手腕處的腕帶也被拉得崩直,她拳頭攥緊,手腕處青筋直露,崔秀實出言安慰:“蘇博士,不要害怕,我會溫柔些,盡量減少你的疼痛。”
如果忽視他手中的電鋸,換上手術刀,會輕易識別他現在的角色就是他曾飾演的一位醫生,電影中他曾優雅的在地下室殺了五位少女,走到幾米高的社會上又是衣冠楚楚、受人尊重的醫生。
反差極大,令觀眾讚歎他出神入化的演技。
原來他絕佳的演技是如此磨煉出來的。
人為刀俎我為魚肉,徒然的掙紮沒有用處,蘇星河眼睜睜看著他靠近自己,他努力保持優雅沉穩,可眼裏的癲狂泄露了心聲,一側嘴角上揚,似有肌肉在抽搐。
惡鬼在人間行走。
蘇星河聽到自己腿骨被鋸開的聲音,如鋸木頭一般咯吱作響,兩手也被身下手術台上溢開的溫熱鮮血浸濕,褲子濕噠噠的,雙手也黏糊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