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俞鏡泊、隋青柳和俞以漸都坐進了邁巴赫之後,代駕才輕輕地關上了車門。接著,他繞到駕駛室,坐上駕駛座,發動了車子,“您住在西銀街,對嗎?”代駕詢問坐在副駕上的俞鏡泊。
“是的,西銀1號13A。”俞鏡泊神色疲憊,他下意識地拿出手機,想發條信息給高靳,但他又想到高靳在萬國侯身邊或許會不方便,就又收起了手機。
俞以漸本來正玩得起勁,突然被叫走已經很不開心,此刻看俞鏡泊和隋青柳都陰沉著一張臉,更是覺得乏味。他摸了下肚子,忽然想到晚上出門前曾囑咐過母親在包裏裝一點吃的,於是他拽過隋青柳的貝殼包,在裏麵翻了起來。
隋青柳歎了一口氣,“寶貝,你要找什麼?”
“你沒有帶吃的嗎?”
“這個包很小,裝不了什麼吃的。再說,你今晚還沒吃飽嗎?”
俞以漸大失所望,“媽媽,你真笨,幹嘛要用這麼小的包!”
俞鏡泊黑著臉說道:“俞以漸,你怎麼對媽媽說話的?!”
俞以漸沒好氣地說:“本來就是嘛,這種包比手大不了多少,就能裝個手機、一點零錢,連錢包都裝不下。”
隋青柳耐著性子說:“這是晚宴包啊,你見哪個阿姨穿長裙拿著大包包的?”
俞以漸心裏不爽,便索性往椅背上一靠,他拿出自己的手機,想看看娑娑的狀態,不料對方已經離線,這更讓他生出一股無名之火。平日裏母親對他百依百順,很少拒絕他的要求,他越想越氣,忍不住“騰”地踢了一腳代駕司機的座椅。
司機被震了一下,但他忍住了沒有說話,隻是看了俞鏡泊一眼。
俞鏡泊平時最愛麵子,哪能受得了這種無言的譴責,更何況,他今晚幾乎一直在強忍著自己的脾氣。他立刻轉過頭,衝俞以漸惡狠狠地大喊道,“你再瞎搞試試?”
俞以漸安靜了一分鍾後,又踢了一下司機的座椅。俞鏡泊被激怒了,他對司機說,“請你靠邊停一下。”
眼見司機減速了,隋青柳連忙驚慌地護住兒子,“老公,別生氣了,快到家了!”她又低頭對俞以漸說,“寶貝,別頑皮,爸爸這幾天事情多,心情不好,你不要惹他。”
俞以漸小聲地咕噥了一句,“他什麼時候心情好過?”
“你說什麼?!”俞鏡泊提高了聲音,“你再說一遍?”
隋青柳拚命打著圓場,“老公,你不要跟小孩子計較啊。”她又板起臉,假裝生氣地對俞以漸說,“寶貝,你再這樣不聽話,我就沒收你的電腦和手機了。”
“嘁。”俞以漸翻了個白眼,總算是閉嘴了。司機見情況得到了控製,便又慢慢加速了。幾人一路無話,直到車開到西銀1號13A樓下,俞鏡泊才對司機說,“請代我向侯爺道謝,你路上辛苦了。”司機連忙說,“這是我份內的事。”他下車幫三人打開車門,然後恭恭敬敬地目送他們走進別墅。
俞鏡泊一回到家,就將領結摘了下來,丟到了茶幾上。接著,他又脫下了外套,隋青柳趕快接過他的外套,幫他掛到衣架上。
一隻全身純白的比熊犬搖搖擺擺地跑出來迎接他們,但顯然一家人都興致不高,隻有俞以漸摸了兩下它的頭。
俞以漸原本是想吃點東西再睡的,但路上的小插曲使他失去了食欲,他跟比熊犬玩了一會兒,便悶悶不樂地上樓了。
隋青柳一邊放自己的高跟鞋,一邊衝他喊道,“寶貝,先洗澡,洗完再睡覺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“一定要刷牙,你看你都有蛀牙了。”
“噢。”
俞鏡泊看兒子關上房門,這才對隋青柳抱怨道,“你看你兒子,你就是這麼帶小孩的,都慣成什麼樣子了!”
隋青柳充耳不聞,她徑直走上二樓,進入臥室,關上了門。她脫掉禮服,換上了一件寬鬆的家居睡裙,然後在梳妝台前坐下,對著鏡子開始卸妝。
她將化妝棉沾滿卸妝液,在眼皮上敷了幾秒,等彩妝溶解後,再開始小心翼翼地擦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