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開郵件後,萬國侯直奔主題,立刻下載了附件。他對附件中所含的長長的數據表並不感興趣,於是快速地滑動著手指,直到看到最後一項:父權指數和父係關係可能性。
他對著結果看了好幾遍,然後收起了手機。
等他回到房間裏,陶無天立刻發現了他的神情起了一絲微妙的變化,“你怎麼了?”
萬國侯平靜地說:“抱歉,天叔,我臨時有點事情,我得提前告辭了。”他扣好西裝外套的扣子,“假如您不介意的話,我改天再來看您。”
陶無天遲疑了一下,“你沒事吧?”
萬國侯微笑著眨了眨眼,“大概是沒吃早餐的緣故,有點頭暈惡心。您放心吧,不要緊。”他走到門口時,又轉過身來,“下次我再來,請您務必要繼續剛才的話題。”
“如果你下次能讓我的雕刻技藝有所提升,我會考慮的。”陶無天答道。
萬國侯欠了欠身子,然後轉身離去。他徑直往外走著,表情漸漸恢複了冷漠。
他表情陰沉地坐上了車,T3略微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,沒有說話。
剛回到皇冠,月漱落便迎了上來,“侯爺,您今天回來的好早……”
萬國侯打斷了她,“收拾一下,跟我走。”
“去哪兒?”
“別問。”萬國侯說完,又補充了一句,“記得帶上泳衣,給你五分鍾。”
三分鍾後,月漱落坐上了萬國侯的車。
“你帶證件了嗎?”
“帶了。”
“好,T3,去機場。”
當月漱落看到灣流G650時,饒是一向冷靜的她,也露出了掩飾不住的驚訝之情。“侯爺,您到底要去哪兒?”
萬國侯冷冷地看著她,“不知道目的地,你就不敢跟我走了,是嗎?”
月漱落沉默了兩秒,“我隻是擔心我帶的行李不夠。”
“想太多了。”萬國侯輕描淡寫地甩下一句話,走上了舷梯。
月漱落猶豫了一下,快步跟了上去。
這架飛機的內飾極其素雅,深灰色的地毯上有淺淺的方格紋路,素白色的真皮沙發邊緣鑲著黑色的包邊。月漱落在萬國侯的對麵坐下,她好奇地看著機艙內壁的橢圓形舷窗,甚至還摸了摸牆上的古銅黑高光樹瘤紋胡桃木飾。
月漱落抬起頭看,發現天花板也是真皮鑲包的,這與艙壁下半部分的真皮牆麵相互呼應,看上去十分協調。
“廚房有咖啡機,去幫我做一杯吧。”萬國侯說完,便往沙發背上一靠,似乎懶得再說話。
月漱落站起來,往廚房區走去。她穿過過道,一眼看見另一端的客艙裏竟然有寫字桌、書櫃、工作台。她停下腳步,觀察了一陣。書櫃上放著各式各樣的辦公設備,包括打印機、傳真機、衛星通話設備等。
“這客艙裏的沙發大得可以當床了。”月漱落想著,然後搖搖頭,走進了廚房。
大約三小時之後,飛機降落在了三亞鳳凰機場。
月漱落用手機預訂了一家酒店,萬國侯對此似乎並無異議。
半小時後,月漱落敲了敲萬國侯的房門,“侯爺,您想去哪兒轉轉嗎?”
“小洞天。”萬國侯極不情願地吐出了一個名字。
兩人很快上了車。“侯爺,聽這地名,好像跟道家有關係呢?”月漱落見氣氛實在太沉悶,便有意找了個話題。
但萬國侯並沒有接話,他看著車窗外那些頗具南國風情的椰子樹,沉默得像一尊石像。
小洞天在這座城市的西邊,相傳唐朝著名的高僧鑒真於第五次東渡霓虹國時遇險,其後就在這裏登陸。霓虹國著名遣唐使空海僧西渡求學,也曾漂流到南山一帶,後來,他從此出發,經泉州到長安,終於完成心願。由此,南山腳下的小洞天,被世人看作是緣起不滅的淨土,迎來佑往的福祉。
下車後,萬國侯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麵,三亞的炎熱天氣似乎對他並沒有什麼影響。月漱落暗自歎了一口氣,她雖然穿著輕薄的旗袍,但仍然感覺到了一陣心煩。
走下台階後,萬國侯的心情好像變得好了一些,“別擔心,我們不在這裏遊泳,我隻是來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