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萬國侯正與其他人舉杯痛飲的時候,幾十公裏外的南家卻是另一番景象。
這天晚上,南澤雨沒有像往常那樣帶著妻女出去玩。他擔心老叫花子會再度出現,便要求陶白荷和南澤姣老老實實地留在家裏看電視。
陶白荷雖然有一點兒不滿,但想到校慶那天出的事情,以及丈夫好不容易才壓製住的輿論,還是按捺住了躁動的心。最終,她選擇跟南澤雨一起,勸說南澤姣放棄“萬聖狂歡”的念頭。
而南澤姣的不悅則是顯而易見的:謝狂心約她出去玩,被南澤雨謝絕了;女同學叫她去參加“萬聖尋寶遊戲”,被陶白荷婉拒了。在一個原本可以痛快地玩耍的節日裏,她卻不得不坐在家裏看著無聊的電視劇。
她越想越來氣。她給謝狂心發信息抱怨,但對方沒有回複——大概是正玩得開心,顧不上她。
“好煩啊!”南澤姣將腿往沙發上一盤,“煩死啦!煩死啦!煩得我要冒煙啦!”
“姣姣,想不想吃冰淇淋?”陶白荷好言好語地勸著她,“不要瞎想了,我找部電影給你看?”
“不想吃!不想看!”南澤姣氣鼓鼓地說,“我又不是犯人!幹嘛要把我關在家裏!”
“姣姣,你忘記校慶那天的事情了嗎?不是爸爸媽媽故意把你關在家裏,我們是為你好。萬一你出去,又遇到他了,怎麼辦?”陶白荷苦口婆心地勸說道,“你那天真的嚇壞媽媽了。”
“後來也沒事了啊,爸爸是警察頭頭,我還怕他?”南澤姣嘴硬地說,“而且,爸爸不是已經給我找保鏢了嗎?”
“那些保鏢不可能一直跟著你的。你一個姑娘家,上廁所、換衣服,都不方便,壞人不就是趁著你上廁所的時候對你下手的嗎?”陶白荷有些心煩,“你看爸爸這段時間都早出晚歸,就是為了抓住壞人啊。別給爸爸添麻煩,好嗎?”
“媽媽!你怎麼能這樣說我呢?”南澤姣一瞪眼,“萬聖節你們不讓我出去玩就算了,還不許我跟狂心哥哥一起簽約,也太過分了點吧?”
“簽約?”一直在看手機的南澤雨忽然冷笑了一聲,“簽什麼約?我們是不讓你吃好的了,還是不讓你穿好的了?”
“老公!你好好說話!”陶白荷見南澤姣癟著嘴,似乎快要哭了,便打斷了南澤雨的話,“姣姣的心情,也不是不能理解。”她輕輕按摩著南澤姣的小腿,“演藝圈很複雜,爸爸媽媽擔心你。再說了,你才十三歲,正是讀書的年紀,一旦進了演藝圈,可能就沒法保證你的成績了。”
“可是,狂心哥哥為什麼就能進演藝圈?”南澤姣不服氣地說,“侯爺為什麼就不擔心狂心哥哥的成績?他也才十七歲,也還是個學生呢!”
“侯爺有錢啊,小謝就算每一門都考零分,他也無所謂的。”
南澤姣笑了起來,“所以,說到底是因為我們家沒有錢咯?要靠我好好讀書來掙錢?”
“姣姣!”南澤雨大怒,“你怎麼跟媽媽說話呢?”
南澤姣倔強地將頭扭到一邊,不願理睬他。
“姣姣,你替爸爸媽媽想一想。假如你的小孩在演出的當天,遇到了一個星探,接著就被壞人綁架了,你會不會覺得很擔心?你會不會不相信那個星探?”陶白荷歎了一口氣,“你這孩子啊……”
“你有證據證明星探和壞人是一夥的嗎?”南澤姣撅起了嘴,“侯爺肯定已經派人調查過了,要不他不會放心地讓狂心哥哥簽約。”
南澤姣一口一個“侯爺”、“狂心哥哥”,簡直要把南澤雨給氣死了。“你這麼羨慕他們,你走好了。你去給侯爺當女兒,去跟你的狂心哥哥在一起好了。”他睚眥欲裂,聲音也大得很。
南澤姣從來沒有見過父親這樣凶狠,她縮了一下肩膀,“哇”地哭了起來。哭著哭著,她跳下沙發,鞋子也不穿就往外衝。
陶白荷連忙追上去,抱住了她,“姣姣,你幹嘛去?”
“我去找侯爺!反正那個人不要我了!”她一邊說,一邊哭,哭得眼淚和鼻涕都混在了一起。
“你不要胡說。”陶白荷又心疼又好笑。她緊緊地抱住女兒,“你哪兒也別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