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天後,千楓學院迎來了一批意氣風發的高校學生。
這些學生來自魔都最好的兩所高校,是來參加千楓學院主辦的“重歸母校”慶祝活動的。他們都很高興,因為除了可以在母校展示一番自己在知名高校取得的“榮耀”外,還能順帶激勵一下後輩。
沙伏嘉坐在大禮堂的一側,看著手裏的宣傳圖冊,“我們感恩母校,遙想當年;我們追尋友誼,共建夢想……”他沒看完就將畫冊扔到了腳下,要不是舍友胥子極力勸他來參加這個可以輕鬆獲得“社會實踐”學分的活動,他才沒興趣坐在這裏。“喂,要不要出去吹風?”他扭頭看著胥子。
“等會兒吧。起碼等那幾個講話結束,你現在撤的話,就白來了。”胥子一麵低頭玩著手機,一麵說道。
“真喜歡開會!”沙伏嘉沒好氣地說,“也不知道有什麼好講的,都是些空道理。”
胥子笑了笑,“你不試一下?”他搖晃著手機。
沙伏嘉翻了個白眼,“沒興趣。我說,你注意點行不?這裏肯定管得嚴。”
胥子不以為然地說:“我心裏有數。”
與此同時,在禮堂旁邊的一間盥洗室裏,俞以漸正在“受罪”。頭一天晚上他蹬了被子,因此著涼了。好在李海文今天似乎心情不錯,看到他一趟趟出去也沒發脾氣。
俞以漸站起來的時候,隱隱地聽到隔壁單間裏有人低聲說話,但他累得不行了,因此也懶得去管。他拉開單間的門,走到水池邊上,開始一邊洗手,一邊思考著如何跟母親商量,給他換一部手機。
“嘔,什麼味道?”一個刺耳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。
俞以漸臉色一變,他聽出來人是袁颺颺,便低下頭,假裝沒有聽到,甩了甩手就就往外走。
“讓你走了嗎?”袁颺颺快步衝了過去,擋在他前麵。
“我要回去了。”俞以漸鎮定地說,“等會兒老師看到我不回去,會來找我的。”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一群人大笑了起來。
“你放心,李海文才不會管你。”說著,袁颺颺往前邁步,俞以漸立刻後退了。
“你那是什麼眼神?”一旁的齙牙不滿地嚷了起來。“袁哥,這家夥挑釁。”
“還用你說?”袁颺颺停下腳步,冷冷地說,“不挑釁,會在我的鞋子裏放釘子?”
俞以漸不願承認,但也不想正麵得罪人,隻得別別扭扭地說,“你有證據嗎?憑啥說是我做的?”
“證據太多了。”袁颺颺忽然提高了聲音,“看你不順眼,就是證據!”
話音剛落,一旁的幾個男生像是得到了指示一般,立刻衝上前將俞以漸給抓住了。
“你……這是在學校!”俞以漸害怕了起來。他早就聽別人說過,袁颺颺膽大包天,瘋起來完全沒分寸。
“你猜。”袁颺颺的眼神像是貓抓住了一隻老鼠。
“救!”俞以漸剛喊出一聲,就啞火了——齙牙送上了他事先準備好的一大團抹布。
“你放心,我會講道理的。”袁颺颺居然安慰起俞以漸來了,“你在我鞋子裏放釘子,我要是什麼都不做,也太對不起我自己了,是不?”
俞以漸看袁颺颺的表情,覺得自己要倒大黴了,但他還沒來得及細想,就挨了一腳。接著,另外兩個男生走上前,開始拽俞以漸的校服。
幾個人通力合作,沒費多大功夫就把俞以漸給控製住了。
“袁哥,襪子還要不?”齙牙湊近袁颺颺,問道。
“給他留著吧。”袁颺笑得臉上的青春痘都在發光。
這時,架著俞以漸的三個人都鬆開了手。俞以漸愣神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的雙手已經恢複了自由,他拿出了嘴裏的抹布,“袁颺颺!你給我記著!”
俞以漸很想說幾句凶狠的話來表達自己的憤怒,但他實在太氣了,以至於大腦一片空白。
“看樣子,不給你點厲害的,你不長記性。”袁颺颺冷笑著說。
說完,他朝齙牙點了點頭。齙牙得令,立刻往外走去。很快,齙牙就推著一個巨大的回收桶回來了。這桶平常是放在樓梯拐角的,有四個輪子,頂上還有蓋子。
俞以漸後退了兩步,他知道對方的意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