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62.第二百六十二章 長島之夜(1 / 3)

萬國侯低頭看著陶白荷,心情複雜得難以形容,而後者隻是毫不示弱地回瞪著他。幾秒鍾之後,他從上裝內袋裏掏出了一個薄薄的卡包,然後從裏麵抽出一張卡片,遞給了陶白荷。

陶白荷接過去一看,發現卡片上都是英文,隻有照片是她認得的。她尷尬地捏著卡片,目光落在一行數字上。

“這是我的駕照。”萬國侯解釋道,“英國現在沒有類似中國身份證的東西,我們常用的證件就是駕照。”

“1986年12月21日?”陶白荷喃喃道,“這麼年輕……”

“這是我的出生日期。難道我看上去很老?”萬國侯好笑地看著她。

“不,不,我不是這個意思。”陶白荷端詳了一會兒駕照後,將之還給了萬國侯。她的表情多了幾分輕鬆,但仍舊帶著警惕和疑慮,“我看到您的生日,想起了您之前說過的巧合。——我認識一個人,和您同一天出生,不過,不是同一年。”

陶白荷的聲音透出一股惆悵,萬國侯幾乎要冷笑出了聲,“幸好當初改了年齡。”他不無譏諷地在心裏想。

“侯爺,如果方便的話,能再讓我看看您的護照嗎?”

陶白荷這無禮的要求,反而讓萬國侯愉快地笑了起來,“我通常是用駕照當ID的,護照並不隨身攜帶,不過,我可以叫月總管送過來。”他的微笑依舊甜蜜安詳,像是沒有將陶白荷的話當一回事。

陶白荷見他說得這樣輕描淡寫,反而不好意思再堅持了,“那就算了。我英文不好,也不一定看得懂。”

“南廳長似乎英文不錯,你可以讓他幫你看。”萬國侯好整以暇地說,禮貌得近乎於嘲諷。

“不用了。”陶白荷搖了搖頭,“侯爺,您就不好奇我為什麼突然要看您的證件嗎?”

“當然好奇。不過,我們非得站在這個過道口說話嗎?”萬國侯做了一個手勢,“不如去我書房坐坐?離這裏不遠。”

陶白荷安靜地跟在萬國侯身後走進了書房,後者體貼地關上了門。“要不要喝點什麼?”

“我不渴。”陶白荷說話硬邦邦的,“我想您應該已經知道紐約警方對我爸這件事做出的結論了。”

萬國侯頷首,“我聽南廳長說過了。”

“我想聽聽您的看法。”

萬國侯解開外套的扣子,在一張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,然後翹起了腿。這安閑悠然的架勢讓陶白荷極其不舒服,但因為是在萬國侯家裏,陶白荷便隻得忍住了不悅。

“南夫人,我不知道你聽了多少我和南廳長的交談,但我想你肯定錯過了最重要的信息。”萬國侯似笑非笑地說,“在你們離開醫院之前,我就已經打電話找人催促警方全力破案了。”

陶白荷吃了一驚,下意識地在身後的沙發上坐了下來,“真的假的?”

這句話十分粗魯,但萬國侯並沒有生氣,“真的。”

陶白荷呆呆地直視著萬國侯,忽然鼻子一酸,啪嗒掉下兩行眼淚。她狼狽地胡亂抹著臉頰,卻怎麼都擦不幹淨眼淚。

“眼淚的確是女人對付男人最好的武器之一。”萬國侯心想,“可惜我不吃這一套。”他默默地等陶白荷哭了一會兒,然後掏出幹淨的手帕,遞了過去。

陶白荷接過手帕,用力地擦著眼眶,哭過之後,她明顯變得軟弱了一些,“謝謝。”

“我想,我能理解你的心情。我父親去世的時候,我不在他身邊,甚至沒能趕上葬禮。”

萬國侯的語氣很平淡,陶白荷卻聽出了一種無能為力的感傷。“侯爺,想不到您有這樣的遭遇。”

“生死無常,珍惜當下吧。”萬國侯垂下了眼簾,不願讓對方看出他的心思。

陶白荷緊緊地攥著手帕,眼睛因為哭泣而有些發腫,這讓她看上去顯得非常怪異,又有點可憐。“侯爺,我心裏很痛,我從來沒有這樣難受過。”

“嗯,你以後還會更難受。”萬國侯這樣想著,說出口的卻是,“節哀順變,南夫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