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燃卻沒動作,時雲息想必就是那個所謂的朋友,傅之行手上的戒指也應該跟他有關。
他不可能去當什麼第三者,所以徹底沒戲。
傅之行想他應該是誤會了,便把自己的手包在季燃握著咖啡杯的手上,用一個別扭又尷尬的姿勢,醉翁之意不在酒地抿了口咖啡。
掛了電話,傅之行坐下來吃早餐,見季燃氣鼓鼓的,有些猶豫要不要解釋。
“就是他,在你家住的吧?”季燃問。
“嗯。”傅之行說,“時總監的弟弟,異父異母的。”
“哦。”季燃開始撕手上的死皮,聲音悶悶的,“男朋友嗎?”
傅之行哼笑一聲,想看看季燃的反應。
一股濃濃的絕望席卷季燃心頭,又沒否認,那就應該是了。
他把頭低得像鴕鳥,慢慢伏在了桌子上,隻覺得心絞痛。
也覺得自己像笑話,他昨天又是哭又是抱的,那現在還繼續賴在總裁辦公室裏就更加不合適,過了一會兒,季燃抬起頭來:“那,那我先出去了。”
“嗯。”傅之行抬頭看一眼,繼續工作。
季燃好像挺難受的,但又似乎接受了這個答案,看起來特別像“算了”。
資料少了兩頁,傅之行從桌子對麵拿過來,發現被壓得皺巴巴的,剛才季燃好像拿他們當枕頭了。
再一看,好幾行字都模糊了。
傅之行輕輕摸上去,是季燃的淚水。
“等一下。”傅之行叫住欲開門的季燃,“回來。”
季燃站在那裏不動。
不回來也沒事,傅之行就對著他倔強的背影說:“不是我男朋友,也沒睡了不認賬。他在我家隻是借住,過兩天就走了。我也,一直單身。”
季燃這才肯轉過來:“那你手上的戒指……”
“這個啊,擋箭牌,減少麻煩用的。”傅之行把指環脫下來放進抽屜裏,“不戴也罷。”
心情一秒大雨轉晴,季燃開心得仿佛看見了彩虹,他激動地跳回辦公桌邊,卻仍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:“那等他走了,我可不可以過去看看?”
傅之行笑了笑說:“好。”
還以為解除了誤會,季燃就能踏實工作了,卻沒想,他這邊剛鬆口,那邊就翻了個大浪。
不過兩三天,傅總裁就聽到了一個關於自己的八卦——季燃被他狠狠地甩過。
“搞什麼啊?”時雲宿來找傅之行,“大家全在傳你薄情寡義,把人睡了不認賬。”
傅之行一臉無辜:“我睡誰了?”
“季燃啊!”時雲宿說,“不然你還想睡誰?”
傅之行急忙為自己澄清:“不稀罕碰你弟弟。”
“別跑題。”時雲宿問,“你真把人睡了?又把人給甩了?所以人家來找你,是嗎?”
傅之行:“……”
時雲宿自言自語:“可那小子怎麼看都不像是心甘情願被睡的人啊,更不像是會一棵樹上吊死……”
傅之行打斷他:“都誰說的,季燃?”
時雲宿:“不然你以為大家怎麼知道的,那小子,沒事就在茶水間跟人聊你們的感情史。”
傅之行:“你的人也不好好管管。”
“什麼我的人。”時雲宿笑了,雖然行政助理這個職位是歸他管,但季燃這個人,他是不敢妄言的,“你的人,自己管。”
時雲宿走後,傅之行把季燃叫了進來。
季燃手裏端著咖啡,麵部表情控製得極差,惡作劇後的快感昭然若揭:“傅總,喝、喝咖啡嗎?”
傅之行一臉嚴肅:“隻有咱們兩個人,別叫我傅總。”
“那不行。”季燃說,“現在我是你助理,規矩不能破。”
傅之行差點翻白眼,你的字典裏還有規矩兩個字?
“聽說,我們分手過?”傅之行把季燃往牆角逼,吸了口煙吐在他臉上,“咱們什麼時候在一起了,我怎麼不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