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之行無聲地消化了一下,沒回答他,隻是把手伸出來,動了動好看的無名指。
季燃像是怕他反悔似地,急切地把素圈推進骨節分明手指,順勢送到嘴邊親了一下,語氣既玩味又認真:“嫁給我吧,哥哥。”
傅之行能看出季燃的情緒出了些狀況,比以往想要他的意願更加強烈,也更加強硬。
剛剛接吻的時候他就感受到了,想要無孔不入,恨不得跟他合二為一。
為了哄人,傅之行便忍一時之“辱”,點了下頭,而後把另一枚戒指戴到了季燃的手上。
本意是逗他的男孩開心,誰知這一點頭,竟引出了季燃一滴剔透的眼淚,他慌亂地親吻著舔去:“怎麼還哭了?”
“我激動。”季燃說,“你竟然真的願意嫁給我,我以為你會給我兩巴掌,讓我找清楚自己的位置。”
傅之行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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戒指,他們一直戴到了年後。
開工那天,季燃怕傅之行無名指上的戒指太過引人矚目,就給他栓到了脖子上,藏在衣服裏。
自己的那枚則繼續明目張膽地戴在無名指上,若是誰問他訂婚了或是結婚了,他就“嗯”一聲。
內心無比充盈滿足。
所以即便傅之行把戒指藏了起來,還是偶爾能聽到下屬工作之餘的談論。
“總裁是不是和季燃去國外領證啦?”
“不會吧,這發展速度也太快了。”
“快什麼快啊,他們之前好過好不好,分手了又在一起多不容易,當然要立刻去領證啊!”
“可為什麼隻有季燃手上有戒指,不會是爬牆了吧?”
……
這天季燃來公司接他,傅之行為了給自己辟謠,直接讓人坐電梯上來。
他要季燃來辦公室裏接。
季燃用腿踢上辦公室的門,站在門口問:“撒什麼嬌呢,讓我上來接,要不要抱你下去?”
傅之行對季燃不敢靠近的避嫌狀很不滿,勾了勾手指讓他過來:“這玻璃是單向可視,外麵看不見。”
季燃走過去,一隻手撐在桌子上,另一隻手扶著他後頸,俯身給了一個吻:“這樣可以嗎?”
傅之行垂下眼皮眨了眨,似是不太滿意。
季燃又探出舌尖吮了吮:“這樣呢?還不行?傅之行這可是你辦公室!”
“瞎激動什麼。”傅之行把項鏈摘下來,指著戒指對季燃說,“給我戴上。”
“可你……”季燃突然覺得自己很自私,說來這都是他的私欲,不想讓傅之行為難,“要不算了,我也不戴了,這樣影響不好。”
說著就把戒指摘了下來。
諷刺的是,傅之行正在做一個戴戒指的動作,他倏地停住,像沒聽清一樣問:“你說什麼?不戴了?”
他還以為季燃會興高采烈地給他把戒指戴上。
不是季燃送給他的嗎,不是說要娶他嗎?
當初造謠造得風風火火的是季燃,在一起後絞盡腦汁避免風言風語的也是他。
傅之行又想起聽到的那些閑言碎語,知道季燃是為他著想,還是忍不住有些難過。
“那就不戴了吧。”傅之行難掩失落又竭力控製情緒地說了句,準備把戒指放進抽屜裏。
季燃抓著他手腕,用力阻止這個動作,眼神懇切:“我不是這個意思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傅之行一顆一顆手指掰開,關上抽屜鎖好,站起來穿上外套,走了出去。
季燃嚇得眼睛都不敢眨一下,牢牢地盯著傅之行,生怕錯過他表情的微妙變化,以至於哄的時候無從下手。
但傅之行竟然……看都沒看他一眼就走了?
生這麼大氣啊?
季燃還蹲在桌子下的櫃子旁,有些遲鈍地反應了兩三秒,才倏地站起來,一氣嗬成地給傅之行拿上圍巾,提上包,鎖上門,然後飛一般地跟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