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進學校,一切都還是那麼的熟悉。天依說過會給我一個驚喜,可叫我沒有想到的是他說的驚喜居然是他已經申請了留校。開學的第一天,許若雪來找過我,狠狠地罵了我一通。
那個時候我才知道,天依之所以會留校並不是他嘴裏所說的什麼待遇好之類的,而是因為我。許若雪說,以天依的能力,他完全可以在業界勝任一個不錯的職位,即使他還隻是一個實習生而已。也許許若雪罵得對,為了我這樣的混蛋,他埋葬了自己的前途不值得。可我又能怎麼辦呢?天依的那份執著,不是誰都可以改變的。
不知道是不是出於愧疚,我每天都會陪著天依天馬行空的到處遊蕩,隻是無論做什麼事情我都會下意識的回過頭去看著,看著耗子是不是依舊在遠處默默的守候。每天放學後我都會走到果果身旁,拿著背包用力將兩個人的纏繞在一起,讓長長的背包帶相互糾纏在一起,直到繞的隻剩一個指頭的縫隙,我從裏麵抽出指頭,讓它牢牢的拴在果果的背包上麵,然後把包扔給果果,自己消失大吉。
“哇,我們家要開花店嗎?”我一進門就看到各式各樣的花籃擺滿了整個客廳。
“誰送的?程業。”我從其中一個花籃裏拿出一張卡片,“是誰啊?”
“就是上次送我鑽戒的那個。”果果拉著我興奮的又是歡呼又是跳舞。
“怎麼,他現在改用循序漸進的方式不是直接送戒指,改成送花了?”
“斂男,我嫁給他,嫁給一個有錢人,好不好?嫁個有錢人,以後就不用那麼辛苦了,我覺得他這個人還是不錯的。”果果露出了一副欠扁的神情。“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嫁人啊,要不你就送我那個一百萬的鑽戒,我嫁給你!”見我不動聲色果果補充說。
“一百萬的鑽戒,用你的話來說那叫做奢侈。你是要嫁人嗎,我怎麼感覺你要嫁給錢。不要被金錢衝昏了頭腦。如果你這塊陣地是用錢來收買的,而不是經過槍林彈雨打下來的,我勸你還是早日築好堡壘,免得被人偷襲。”
“唉,說說都不可以呀,我又不是真的想嫁!”果果調皮的朝我吐了吐舌頭。
不要在我寂寞的時候說愛我,除非你真的不讓我難過……
“喂,舒雅,有事嗎?”我拿起電話。
“劉斂男,我哥有沒有在你那裏?”舒雅語氣凝重。
“沒有啊,他好久都沒出現過了。怎麼了,發生什麼事情了?”
“我哥都兩天沒有回來了,兄弟們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裏,打他電話也不接,我怕他會出什麼事……”
“斂男,你幹什麼去,外麵天兒冷,穿件衣服……”
我一路走著,一路撥著耗子的電話,可是一直都沒有人接。我找過他常去的酒吧,都說他來喝過酒,隻是沒有人知道他人現在在哪裏。就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,電話響了,是耗子。
“耗子,你跑哪去了?舒雅都快急瘋了!”我生氣的嗬斥著他。
“在哪?我也不知道,好像是在馬路上還好像是在天上,我能看到星星,好多的星星。”耗子似乎真的醉了。“老大,我好冷,真的,冷。我渾身都是血,我疼,我是不是要死了?老大,我死了,你會不會哭啊?”
“你到底在哪?”我被嚇壞了,聲嘶力竭的衝著電話喊。不敢去想那血淋淋的場麵,我不相信,不相信他真的會離開我。
“真的會為我哭嗎?會嗎?像為天依流淚一樣的為我哭……”
“李子涵,我求你,你別嚇我,你到底在哪裏啊……”眼淚潤濕了臉頰,我瘋狂的在街上穿行,找到李子涵的時候,他就躺在離我家很近的馬路上,零下五度,李子涵躺在馬路上,沒有受傷也沒有流血,隻是靜靜的躺著。“李子涵。”我伸出手想要拉他起來,他卻看著我一動不動,一直的盯著我,“起來,你聽到沒有,你這個混蛋,你知不知道現在是零下幾度啊!”他的手好冰,應該是躺在這裏很久了。“起來,王八蛋居然騙我說自己要死了,你不是流了好多血嗎,血呢?”我很生氣的蹲在地上,努力的想要把他弄起來,卻被他拽倒在了懷裏,像下雪的那天一樣,我倒在他的懷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