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另一邊,忘塵卻睡得並不安穩。
他又做起了那等荒唐夢境,自從他見了春宮圖,便通曉了人事,夢中將嘉蘿壓在剩下時,也不再像上次那樣不懂紓解之法……
夢裏的自己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,幾乎是紅了眼,動作大到幾近粗爐,狠狠欺負著嘉蘿。
嘉蘿一身雪白細嫩的脾肉全都泛了紅,頭發被汗水打濕,黏膩地粘在白皙的額頭,口中斷斷續續地吐露出破碎的身影,嬌軟無力地叫著“哥哥”……
但這好像愈發刺激了他,他於是將嘉蘿欺負得更狠了。
到最後嘉蘿被折騰得實在是一絲力氣也無了,委屈地在他懷裏嚶嚶哭泣,他便緊緊抱住她,動作溫柔地替她舔舐臉上的淚水……
他還夢見了嘉蘿帶來的佛經,裏麵夾帶著春宮圖,上麵那一對對交合的男女,女子的樣貌卻漸漸幻化成嘉蘿的模樣,逼真至極……
他掙紮著從夢中驚醒,卻發現渾身早已濕透,他想起夢中的場景,一顆心漸漸沉到了穀底。
他怎麼會在夢中做出那等禽獸不如之事?
不,那不是他,他不會是那樣的人,一定……一定是白天看了那等淫/圖,被迷了心智,所以……所以才會做出那樣不堪的夢境。
想到春宮圖,他便又回憶起之前夢境中圖上女子的容貌似乎與嘉蘿的一般無二,夢境曆曆在目,他越是想忘,卻越是忘不掉。
如此翻來覆去一個晚上,他總想著這事,無論如何都靜不下心來,夢境那樣逼真,他越來越疑心那畫中女子是否就是臨摹得嘉蘿,可之前看的時候好像又並未覺得,但似乎也有點相似……
現下唯一的求證辦法,就是打開那本夾帶有春宮圖的佛經再看上一眼,而那本佛經,嘉蘿此前並未帶走,他不知該怎麼處理,胡亂地塞到了被褥下。
此刻他就在床上,隻要輕輕一掀,便可求證。
可……可他身為佛門弟子,怎可主動翻閱此等□□?雖說之前也已見過,但那畢竟是嘉蘿錯手拿給他看的,並非是他主動……
可如今若他主動看了,豈不是更加令人不齒?
他絕不能做這等事。
可若是不看,夢中所見卻又折磨著他,抓心撓肺、輾轉反側……那畫中女子是否真的是臨摹的嘉蘿?誰敢這樣大膽?
理智上他自然不信,可夢中所見卻又讓人疑神疑鬼,夢中自算不得真,可若不是,他怎麼會夢到嘉蘿的臉,況且回憶中的確是有幾分像的,卻又不敢肯定……
他煎熬許久,終於按耐不住,唯恐真有人臨摹嘉蘿,將她畫入那等□□之中,褻瀆了她,想著左右他已看過一次,破戒一次與兩次,又有何區別?便從被褥下取出了那本“佛經”慢慢翻開。
他很快翻到了那一頁,見到畫中女子的長相後,終於鬆了一口氣——畫中女子並非嘉蘿,眉眼間的媚態的確略有相似——但嘉蘿要比她美上許多,更為清純也更有風情——罷了,拿畫中人與公主比較,本身就是褻瀆了公主。
得到驗證後,心中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,他也不再那麼坐立難安了,便匆匆將那本“佛經”藏回了被褥底下。
原以為這回能安心睡下,可一閉眼,卻陡然從心底浮上一個可怕的念頭:既不是嘉蘿,他卻為何會夢到嘉蘿,甚至還疑心那畫中女子便是臨摹的嘉蘿——那樣荒謬的念頭!
他一顆心漸漸地往下沉,他知道,他這是有了心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