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,“錦澤,你小姑在哪裏啊。”是白老頭的聲音。

白夏撩起簾子露出頭來,“在這裏爺爺。”

方婆子推開兩個兒媳婦攙扶的手,一臉悲切地跑過來,看到白銀萍一動也不動的躺在床上,大哭一聲就要撲過去。

白夏眼疾手快的攔住,“阿奶,小姑全身都是傷,你別碰她。”

方婆子顫抖著手撫上了白銀萍的臉頰,沒有半點肉感,雙頰消瘦的癟進去。

方婆子再也控製不住,趴在白銀萍床邊哭的不能自已,“我的兒啊,你這是遭了什麼罪啊。”

夏氏姐妹和雲氏妯娌都低聲啜泣。門口白家的男人們具紅了眼眶,雙全緊握,青筋暴起。

白夏走出小診室,鼻子酸澀,做了幾個深呼吸,明明是第一次見麵的人,卻感到一陣陣憤怒心疼,這就是所謂的血脈力量吧。

白老三豁然轉身,對著地上的人就要一頓揍,白夏連忙攔住,白老三雙眸充血,“小夏,你要攔著我打這個渣崽嗎?”白夏搖搖頭,湊近白老三耳旁說了什麼。

白強看著吳長柏,陰森一笑。吳長柏瑟瑟發抖,“二哥,我錯了,我以後一定對銀萍好。”

“二哥?幾年不見,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了?正好讓我的拳頭幫你回憶回憶。”白強拖死人般把吳長柏拖到後院,不一會兒就響起一陣慘叫,白家眾人都不予理會。

醫館的其他人自然也不會作聲,甚至還有知道事情真相的人叫著:“打重點,狠狠打他,狼心狗肺的畜生。”

白老頭一臉冷然,“小夏,你好好的把事情說清楚。”一時間,隻剩白夏的略帶冷意的聲音和後院的慘叫聲。

白家兄弟聽著,拳頭捏的咯吱響,恨不能就地打殺了他。

一旁的梨娘把自己蜷縮的更小了些,生怕白家的人把拳頭揮向自己。

好可怕,要不是吳長柏信誓旦旦說那個醜婦是個娘家不要的人,她也不會勾搭上吳長柏了,這一刻梨娘把吳長柏也恨上了。

白強出了氣,像抓小雞一樣把吳長柏提溜過來,往寡婦那邊一扔,梨娘嚇得尖聲大叫,“就這麼兩個軟蛋,也敢欺負我姐,也不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承受住我的拳頭。”

吳長柏疼的滿頭大汗,根本就說不出話來。

小治療室裏,幾個女人痛哭,夏氏恨恨道:“出嫁時好好一個人,現在變成這副模樣,他們吳家真是個狼窩虎穴。”

胡氏也哽著聲道:“可不是咋的,這件事不能這樣算了,咱們得好好掰扯掰扯。”

床上的白銀萍顫著眼皮,幽幽轉醒,目光慢慢聚焦。她覺得死了真好,因為她看見了多年不見的娘親。眼淚滑過耳朵落在床上。

“娘啊,萍兒終於見到你了。”白銀萍顫抖著抬起手想要摸一摸娘親的臉。

方婆子一把握住,“娘的萍兒啊,你終於醒了,快嚇死為娘了。”

方婆子再也忍住不放聲大哭,這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啊,她嬌著寵著長大的人兒,現在被虐待成這樣,她真的恨啊。恨吳家狠毒,更恨的卻是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