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婆子在一旁圍觀了半天,腹誹:老二媳婦真的是太笨了,我這個老婆子都看會了。
嘴上卻說:“你這是剛學,以後多練幾次說不準就會了。”
胡氏站在一旁尷尬的不行,白夏順著驢安慰胡氏,“沒事二嬸,每個人總有一樣或者幾樣自己怎麼也學不來的東西,像我,就學不來包粽子。”
胡氏也覺得是婆婆說的那樣,後來多學了幾次後,胡氏終於相信自己繼煮菜難吃後又多了一樣怎麼都學不會的技能——趕驢車。
無法,最後是白夏趕著驢車和胡氏一起去了胡家村。
冬天趕驢車實在是一個非常痛苦的事情。
刺骨的寒風刮在臉上就像小刀子在割肉一樣,白夏頭頂上戴著棉帽子,臉上戴著自製的棉口罩,手上帶著一雙雜毛兔皮手套。
身上披著一個破舊的被子,被子裏方婆子還給放了一個火籠。
這個火籠是這邊特有的冬日取暖用具,用竹子編製而成的框架,中間像燈籠一樣,底部像花籃,上麵是一個弧形把手。
陶瓷盆放在裏麵,往陶瓷盆裏先墊上一層碳,上麵蓋一層燃燒著的碳,最後用草木灰蓋上。
白夏的是白老頭專門做的小朋友用的小號火籠,白夏曲起腿正好能架在火籠上,這樣能保證腿也不會冷,白夏手涼了還能把手伸進來暖和一下。
胡氏坐在車廂裏,也拿著一個火籠,倒不顯那麼冷。
車廂是天氣冷,白夏讓白老二給她打的,雖不怎麼好看,卻結實實用,裏麵還有小抽屜什麼的。
以往胡氏兩口子回娘家走路要大概四個時辰,如今白夏趕著驢車隻需要三個時辰就到了胡家村。
胡氏怕小夏無聊,一路上跟她說著自家的事情。
胡氏排行老三,上頭有兩個姐姐,下頭一雙弟妹,是雙生子。
胡氏爹娘就是傳說中的極品,好吃懶做,不事生產。
胡氏娘(後稱劉氏)在生了三胎閨女後終於迎來了第四胎,生出來是一對龍鳳胎,村裏人都說劉氏有福氣,胡氏爹(後稱胡老根)娘卻覺得小女兒投錯了胎,投成了個女兒家。
胡家女兒多兒子少,可想而知,這個小兒子被寵成什麼樣了。
胡氏的兩個姐姐都被爹娘以高價聘禮嫁了出去,嫁的人卻是老的老殘的殘。
胡氏的大姐夫是個四十多歲的老頭,因為死了妻子耐不住寂寞,不顧兒孫反對娶了一個可以當他孫女的小姑娘,胡大姐嫁過去就給人當娘當奶奶。
胡大姐也爭氣,嫁過去一年就生了一個兒子,那老鰥夫很是疼愛這個小兒子,胡大姐的日子還稍微好過一些。
胡氏的二姐夫是個殘疾,性格暴虐,但是家中有錢,胡二姐嫁過去三天兩頭要被打一頓。
到了胡氏這裏,家裏同樣給她找了一個老鰥夫,年齡比胡大姐夫還大,有五十歲,胡氏堅決反對這門親事無果,去跳了河。
事情就是這麼巧,白老二當時要去附近村子給人打家具,正好就救了胡氏。
胡氏索性就賴上了白老二,非要他負責。胡氏想著白老二長得高大威猛,又年輕,怎麼也比那個一隻腳踏進棺材的老頭子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