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此時此刻,哪怕周成、老李等之前不太相信老孫把季晟吹噓的那麼厲害的人,現在也信了七八分了。
程建軍看好的料子!
石老師這樣頂尖大拿也看好的料子!
照理說這兩位的水平,同時看好一塊毛料,賭漲的可能性很大。
但偏偏,吳總買下那塊賭垮了!
期間隻有季晟一個人說不好看,事實也證明了他是對的!
這個季總有點厲害啊!
難道老孫之前說的全是真的?
周成、老李等人心中暗暗佩服的同時,又不由自主回想到老孫說季晟前兩次給毛料畫線,隨後解石的時候,一刀幾乎就切出玉肉,此刻他們真的很想見識一下季晟這樣的神技。
嗯,季晟正在畫線呢。
周成、老李等人眼巴巴看著,心中卻興奮了,他們想著,要是待會季晟真像老孫說的那樣,那他們回去有的吹了,可以跟身邊人吹噓見過季晟這樣的賭石神人。
如果非要說現場還有誰對季晟的水平還有所懷疑,恐怕隻有吳總了。
如果換成別的時候,吳總這會兒肯定也信了,但現在他是當局者迷,因為賭垮了一塊價格昂貴的毛料內心不平衡,本能地戴了有色眼鏡,所以哪怕他潛意識相信季晟確實是個有天大本事的人,心裏還是不肯去相信,沒辦法,人有時候就是這麼的奇怪。
“行,就這麼切吧。”
在毛料上畫完線的季晟隨手把粉筆往旁邊一扔,拍了拍手裏的粉筆灰,他繼續說下去道:“切完這幾刀以後,直接擦。”
“好的。”店主兒子親自上陣解石。
在店主的幫忙下,兩人把這塊一百多斤的毛料固定好。
正巧這時候支有才也找了過來,聽到季晟又出手拿下一塊毛料,現在準備解石,他不由興奮了起來,先是連連拍馬屁說季晟這塊毛料切出來肯定大漲,隨後他又靦腆地笑了笑,表示剛才賭漲的翡翠賣出去手裏還有一點錢,他準備再挑一塊毛料,待會讓季晟幫忙看看。
季晟一口答應了下來。
毛料固定好了,馬上就要開始解石。
眾人開始議論紛紛。
“又能見識季總的絕技了啊。”
“是啊,之前兩次都沒怎麼在意,事後回想起來才發現季總擁有這樣不可思議的神技,這回可要好好盯著一些兒。”
“對,剛才我們沒想到季總那麼厲害,他在毛料上畫線,我還以為瞎畫呢,這次得好好看看,爭取能學習一下。”
“前兩次真這麼神?”
“廢話,不神我們能這麼激動?你看著唄。”
鄭春、小張和石老師的徒弟們激動地不行了。
周成、老李等人聽他們這麼誇讚也露出認真的神色看著。
哪怕是吳總這個不太相信季晟水平的人現在也死死盯著。
店主的兒子打開切割機,他動作倒也幹淨利索,哢哢兩刀就下去了。
“出霧了!”程建軍眼睛非常的尖,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切麵上的霧。
眾人急忙朝切麵看去,他們不由更加佩服季晟的水平,果真畫幾條線出來,一刀就接近翡翠。
可大家還來不及更多感慨季晟畫線的本事,一個個全都錯愕了!
石老師眉頭一蹙,“嗯?怎麼是紅霧?”
支有才也怔了一下,臉色不太好看道:“完了,這是要出紅翡了嗎?”
紅翡?
大家怎麼可能不知道這玩意。
可以這麼說,賭石的人最怕出紅霧,行話說“十個紅霧九個灰”,一般紅霧都是以油青種居多,特別是紅兒發黑的牛血霧,不但不會出好貨,且多數出偏藍帶灰的底子。
雖然不能一概而論,並不是所有紅霧的料子都出不了好貨,市場上大多數的紅翡就是紅霧的料子產出的。
可紅霧在冰種翡翠中很少出現,更不可能出現在玻璃種翡翠中,這是因為“大個頭”的膠體粒子根本無法滲入結構及其致密的翡翠中,凡是紅霧翡翠,肯定不會是玻璃種,甚至連出現冰種、冰糯種的機會都不多,這就說明為什麼在市場上還能夠見到冰黃翡翠,而唯獨難以尋覓到冰紅翡翠的影蹤。
所以,按照大家對賭石的經驗和心得,一旦出紅霧,這塊料子基本上賭垮了。
程建軍、石老師等人全都以為季晟這次看走眼了,不過也沒有多想,畢竟再厲害的賭石高手,也不可能每次都賭漲嘛。
反倒是周成、老李等人一陣失望,他們本來對季晟期待滿滿的,誰知道這會兒第一次親眼觀看季晟挑的料子解石,結果就賭垮了。
這些人情緒還算比較好的。
吳總卻暗暗偷笑了起來,他巴不得季晟賭垮了,不過他嘴裏還是假裝憐憫道:“唉,季總,賭垮了別往心裏去,咱們是人,不是神仙,不可能每次都賭贏,俗話說神仙難斷寸玉,你說對吧?”
石老師等人也以為吳總在安慰季晟,沒覺得是在揶揄,不由都暗暗點頭,心說這個吳總還是識大體的,沒有趁人家難堪火上澆油。
可讓大家沒想到的是,季晟無語道:“什麼賭垮了?”
吳總以為他接受不了事實,指著切麵道:“出紅霧了啊,不是賭垮了是什麼啊?”
“誰跟你說出紅霧一定垮?”季晟反問了一句。
“呃……”吳總一時間居然不知道怎麼接話,是的,出紅霧垮的可能性很高,但就像季晟說的那樣,不是一定會垮,也有可能出冰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