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晚。
季晟挑了一家專門做旅客生意的中餐廳請吃飯,菜肴比較正宗,除了朱立成父子倆被邀請來,同行的人全去了。
他考慮到父親和秦小慧之間的事情不能被母親知道,故而在入席之前季晟就跟朱立成和朱思國打過招呼。
滿滿一桌子家鄉菜。
老媽好奇地看著朱立成、朱思國父子倆,詢問道:“朱先生,你跟咱們家老季怎麼認識的?”
季晟看的分明,父親臉色一下子變得緊張了。
朱立成精神狀態還是不太好,畢竟剛把黑鑽拿走,不可能那麼快精神回複,不過他說話中氣挺足,“哦,我跟老季以前當過一段時間筆友,都誤以為對方是女的,差點還海誓山盟呢。”
“噗!”
“哈哈!”
“哎喲,愛國,是不是真的?”
老媽、程師傅和李經理等人都樂嗬了起來。
老季很顯然也沒料到朱立成會以這樣的形式替他解圍,又好氣又好笑地編了一句瞎話,“是這麼回事,得虧我倆發現對方身份早,不然真沒法收場了。”
老媽同樣被逗樂了,抿嘴看了看旁邊的丈夫,很顯然沒料到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將近三十年的老季還有這黑曆史。
興許是因為朱立成一番話把大家都逗樂了,宴席的氣氛變得火熱了。
就連甄國柳平時看上去這麼嚴肅的一個人,此時都開聲打趣了兩句。
期間季晟一直沒吭聲,隻是微笑著陪酒而已。
漸漸地,宴席進行到了後半階段,大家都吃飽了,坐在那邊閑聊呢。
季晟趁著大家說話的空檔,從公文包裏掏出一份下午找律師事務所擬定的合同遞給了朱思國,“小朱,看看合同。”
“什麼合同?”朱立成好奇地問了一句。
老季和老媽也看了過來。
季晟趁著朱思國應聲接合同對著幾人解釋道:“我準備在漂亮國這邊開個典當公司,專門收購咱們華夏的古董,以及手表、珠寶這些全世界通用的東西,為古今藝術公司多個供貨渠道,隻是我對漂亮國不太熟悉,所以想著請小朱當合夥人幫我的忙。”
程師傅和程海林早知狀況,自然沒什麼意外。
老季和老媽聽季晟是要找人“幫忙”也沒吭聲,畢竟從季晟這番話聽來屬於他有求於人。
朱立成人倒是挺和善的,他一聽季晟要請朱思國幫忙,雖然這事一聽就很費勁,還未必討好,他還是第一時間說道:“思國,你家季大哥請你幫忙就答應了吧,反正你平時也不太忙,正好找點事情去做做。”
朱思國哭笑不得,道:“爸,季大哥說客套話呢,你真以為他找我幫忙啊?他在給我送好處,還是天大的好處,我能隨隨便便答應麼?”
這個時空上了年紀的朱立成為人比較的厚道,也許和秦小慧結婚潛移默化之中被影響有關,他一聽哎喲了一嗓子,“無功不受祿,小季,我們哪能無緣無故受你的好處?”
老媽似乎有些明白地看了眼老季。
老季一直盯著季晟和朱立成、朱思國說話,都沒發現妻子眼神古怪。
季晟笑著說道:“朱叔叔,怎麼會是無緣無故受我好處呢?我剛不是說了麼,我對漂亮國不熟悉,主要業務也在國內,在漂亮國開典當公司總要有熟人幫襯,確實是請思國幫忙呢。”
朱思國性格比較沉穩,道:“我先看合同。”
朱立成沒搭理兒子,還是在那邊非常的客氣。
季晟也陪著回了幾句,他從一開始就本著補償朱思國的念頭談合作,自然不可能在合同上做什麼手腳,相反,條款對朱思國比較的有利。
當然,控製權還是要抓在自己手裏的,這點合同裏也寫的非常清楚。
好一會兒之後,朱思國抬起頭,一臉苦笑道:“季大哥,請恕我冒昧,這樣的合作我不能答應。”
“渾小子說什麼呢?”朱立成訓斥道。
朱思國叫屈道:“爸,不是我不肯幫季大哥的忙,是如果我答應,實在占他太大便宜了,他合同裏寫的很清楚,擬出資一千萬美元成立一個從事典當的公司,結果不需要我一分錢就給了百分之二十股份,這不等於白給我兩百萬美元麼!”
朱立成一怔,“啊?真這麼回事?”
“何止啊。”朱思國歎了口氣說道:“之前季大哥和我說過,他的古今藝術公司在華夏那邊經營的很好,甚至今年秋拍在成交總額上把香江蘇富比都壓下去了,而他如果在漂亮國這邊開典當公司的話,收購到的絕大多數東西都會供應古今藝術公司,這代表典當公司基本不太可能存在虧本的可能性,這麼一來,每年還要給我大量的分紅錢,你說這樣占便宜的合同,我能厚臉皮簽下來?”
聽完這番話,老媽看向老爸的眼神變得更古怪了,甚至還略有所思地在那邊自顧自點頭,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麼。
朱立成忙一看想季晟,“小季,這樣可不行,咱們占你便宜太大了。”
季晟看父子倆這麼忠厚老實,對於自己拿走價值連城的珠寶更歉意了,堅持說道:“這合作有出錢,有出力,何來占便宜這麼一說?”
“季大哥,你要我當合夥人也不是不行,除非你答應我一個條件。”朱思國一本正經地說了下去,也沒給季晟開口的機會,“我呢,除了開了幾個中古店之外,還有一些店鋪出租,如果你要開典當公司,我可以提供場所,不說多吧,十來個社區商鋪還是能提供的,而且不收取一分錢的租金,你要是答應我就簽合同,不答應這事就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