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許是黑夜太過濃鬱,斬苦不知道自己過了幾天,看著店外黑漆漆的一片,覺得無比壓抑,此時此刻比任何時候都期盼見到白天。
“夜哥哥,地府什麼時候才天亮啊!我感覺已經過去一個世紀那麼久了。”斬苦隻好跑來問夜岸。
夜岸悠閑的坐在孟婆店後院走廊的欄杆上,好不愜意。
看著斬苦一步步向自己跑來。
“哈哈,多叫兩聲夜哥哥就告訴你。”每次斬苦叫夜岸夜哥哥的時候,夜岸就會想要逗逗這個小子。
盯著他,等著他乖乖的叫夜哥哥。
“我感覺你在占我便宜,為什麼我每次叫你哥哥,你流露出來的不是兄弟情的眼神呢!”斬苦終於鼓起勇氣表達了自己的懷疑。
“那是什麼情?”夜岸將頭湊到斬苦頭前,不足兩厘米的距離,看著他。
斬苦直接被夜岸這個動作逼坐在了地上。
如果你還記得五百年的一切,那我早就把你辦了,還需要等你來疑惑這是什麼情嗎?!
夜岸咽了咽口水,深邃的眸子裏擁有劃破地府黑夜的光。
斬苦被這雙眼神攝住了,忘了壓抑的黑暗,看見了眼裏的光,光裏有自己。
“我覺得你好像死的時候比我大不了幾歲。”斬苦沒有移開眼神,繼續看著那雙眼睛。
“是啊,我死的時候二十歲,剛及弱冠。”
為什麼現在斬苦的臉蛋這麼白嫩,以前一起上戰場殺敵的時候可沒這麼水靈啊!
夜岸仔細打量著整張臉,這是斬苦來地府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他吧。
“所以,我可以不叫你哥哥,叫你夜岸吧!”斬苦可不想被一個鬼占便宜。
“但我在地府呆了五百年了,而你才來幾天!”夜岸毫不相讓,眼裏都是戲謔。
“那你為什麼要在地府呆五百年呢?是因為沒人要嘛!”斬苦加重了後麵幾個字的語氣,攻擊力十足。
一抹邪笑在夜岸明朗的臉上蕩開,他站起身來,離開了斬苦那張誘人的臉。
“哈哈哈,沒人要!?”夜岸又氣又好笑。
如若不是等你這個臭小子,我會沒人要!
“被我猜中了吧!”斬苦喜形於色,立即站起來得意的瞧著夜岸。
“我這個人,從來隻有我選擇要不要別人,還沒人可以選擇要不要我呢!”
“切。”斬苦才不會相信他的,鬼知道他生前是什麼樣子。
不過差點忘了正經問題,斬苦繼而問道:“什麼時候天亮,你還沒告訴我呢!我等得好漫長啊!”
“地府是沒有白天的,都是這樣,永夜。”夜岸說完,一副你怕不怕的表情。
“啊?那……好吧,鬼也不需要睡覺。”斬苦突然覺得自己有一點後悔死掉。
感覺被泡在一大桶墨水裏,周圍又潮又黑。
無奈。
看出斬苦臉上的失落,夜岸很明白那種感覺,不分白頭黑夜,隻有無盡的黑暗。
如果不留心記錄,就會記不清時間,模糊年月。
黑夜的漫長之感帶來的寂寞會在魂魄的每一個角落滋生。
“雖然沒有白天,但我可以帶你去看一個好東西。”夜岸笑著,對失落的斬苦提議到。
“夜,也同樣很美的。”夜岸再次強調,希望能引起斬苦的興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