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後聽了李銀林的話麵色微變:皇上將此事做得還真是嚴絲合縫,由不得她不認。
除非,太後要否了皇帝的聖旨。
太後抿緊下唇,見李銀林敢當眾打臉於她,冷冷看了她一眼,深吸一口氣衝女官道:“還愣著做什麼,沒見戰王妃等不急要給哀家敬茶嗎?”
在坐的嬪妃的命婦小姐們在一旁垂眸,對殿前發生的對話裝聾做啞,但在心裏,都判了李銀林死刑了。
當眾跟太後對嗆,這個野種也太不知進退了!
而李銀林如此純屬無奈之舉:看這情況太後對她是一百萬個不滿意的。
但她現在得先抱牢戰王的大腿,以戰王心意為準。
等時機成熟她翻牆跑了,屆時天大地大太後又能拿她怎樣?
女官立時將茶碗遞與李銀林,她雙手奉上,恭恭敬敬道:“臣媳請母後飲茶。”
太後單手接了,送到唇邊嚐了一口,手腕微動便潑了李銀林滿臉茶水,道:“太涼了,換一杯!”
李銀林被太後兜頭潑了一臉溫茶,麵色未變,柔聲笑道:“臣媳一路走得匆忙,正好熱了,臣媳謝母後賞賜!”
這句話聽在太後耳裏稍稍順耳,可惜,已經晚了。
太後看著李銀林道:“嘴上功夫倒是不錯,難怪凡兒肯認下你。”她說著似有若無的目光瞟了雲凡一眼。
雲凡因著摟著李銀林飛掠的緣故,他的衣領微微開斜,露出上麵淺粉淡紫的痕跡來,故而太後有此一說。
而雲凡從方才到現在都隻似笑非笑的看了自個老娘一眼,暫未有任何動作。
太後近身的宮人將一切看在眼裏,心中暗罵:狐媚子!罵歸罵,茶還是得奉。
在近身女官的示意下,宮婢奉著一杯滾燙的茶水過來,雙手將茶盤子端到李銀林跟前。
李銀林雖然穿了七重紗衣,跪的也是木地板,可她幾曾跪過?她麵上那妖媚的妝經過茶水的衝洗,也微微花了些。她含著淺笑,絲毫沒有覺得自己狼狽,雙手將茶碗取過。
茶碗滾燙,顯示特意燙過的。縱是茶碗中的水是沸水,隔著杯托,也不至於如此燙手。
見方才她被潑了水雲凡沒反應,這會李銀林強忍著,聲若黃鶯道:“臣媳請母後飲茶!”
她雙手高舉滾燙的茶碗遞到太後身前。
太後麵含淺笑,手指尖剛觸到茶碗,驚呼一聲:“燙!”
雲凡凝眸,太後高聲衝宮婢喝罵道:“怎麼辦事的?連杯茶都不會好好倒嗎?”
說完一巴掌扇在李銀林高舉的茶碗之上。
那些即妒且恨的姑娘們見了太後此舉,暗暗覺得解恨。
滾燙的茶水眼看著往李銀林臉上傾過去,李銀林瞬間反應過來,正要閃身避開,她身側的雲凡身形微轉,麵對李銀林將她整個護在懷中。
“哧”的一聲,整杯水盡數倒在了雲凡後背之上,半滴也不曾落在李銀林身上。她被雲凡緊緊擁住,感覺到緊抱著他的人身子微繃:一定很疼吧!
她抬眸看向雲凡,他卻隻唇角微勾,對上她眸中的朦朧淺淺一笑,魅惑人心。
見此眾人驚呼出聲,太後更是驚得站了起來。
雲凡長年帶兵打仗,他的人隻能他自己處理,這事大家心裏有數。
但誰也不曾想過,他會護這個害他淪為全城笑柄的女人到如此地步。
雲凡替李銀林挨完燙了,跪地轉身看向太後沉聲道:“銀林乃是兒臣明媒正娶八抬大轎抬入戰王府的,母後一再如此,是立意要令兒臣難堪麼?”
太後心疼幼子,此時也顧不得與兒子吵架,更顧不上斥問兒子是何態度了,高聲道:“宣太醫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