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銀林有心探頭看一眼那男子的模樣,奈何房間太暗,看不清。
不若索性跳下去將人製住,審上一審?
雲暮,她深吸一口氣,你會有事麼?
一吸一吐間,打得火熱的兩人突然停住了,男的提著褲子抬首,問道:“誰?”
李銀林暗驚:是個高手?
“嗯!”“啊!”兩記悶哼響起,床塌上的兩個人已經變成了兩具死屍。
身邊微暗,已然多了個身影。
如她一般,在麵上覆了一張黑色麵具,連眼睛的輪廊都看不分明。
一身深紫色的袍子,與夜色融為一體。
一句烏裏瓜啦的話自他嘴裏吐出,看來來者是大月國人。
李銀銀林把食指豎在唇邊,示意他噤聲,打算不說話蒙混過去。
對方手中點亮了一個火折子,照在她麵上,“郢楚人?”那人低聲問道。
鳳眸微凝,李銀林緊張的大腦飛快的轉動著。
此人,不可力敵。
“暗探?”對方又問。
“算是吧!”李銀林努力鎮定的答。
姑且配合著,再尋機逃走。
“算?這個怎麼算?”那人輕笑,“你在這打算做什麼?”
李銀林笑道:“養傷,加偷聽點情報!”
“喔?聽到些什麼情報?”生硬的郢楚話,聽在耳中甚是別扭。
“你呢,你來這裏做什麼?”李銀林笑問,“來抓我的麼?”
“你?”此人失笑,“我來抓我紅杏出牆的妻。”
鳳眸微瞪,李銀林心道:小命要完。
撞破人家老婆偷情……
奸夫**都殺了,自己這個敵國的暗探,怕是活不成。
“該你回答我的問題了。”對方生硬的說著。
“呃,你要怎樣,才能放我一馬呢?”李銀林又問。
那人熄了火折子,提著李銀林的腰帶,拎著她直接往城外掠去。
風聲在耳畔呼嘯,幾下高低起伏間,兩人便已置身於楚月山脈間的一處暗哨。
“聽你嗓子不錯,”那人道,“會唱曲嗎?如果曲兒唱的好聽,我放你一馬!”
唱曲?
如此任性,難道是關城的頭兒?
琴蕭老祖?
不對哎,那天人家的郢楚話說得很標準啊!
思緒飄忽間,李銀林點了點頭。
“唱吧!”那人道,“先說好,唱得難聽,便是個死!”
李銀林眨了眨眼睛,這位當真是任性到家了!
她吸了一口氣,啟唇清唱:“袖風染雨,花台下酒共飲,青絲風淩三千惆悵誰係。”
一曲小曲兒的《紅塵》淺淺唱完。
“曲兒不錯!”那人笑道,嗓子中卻有帶著幾分喑啞意味,“唱的什麼故事?”
李銀林現給他編了個:“說的是國君與女將軍的故事。”
“國君年少登基,將軍乃是將門虎女。”
“兩人青梅竹馬,互許情衷。”
“邊關戰事,少女隨父出征,兩人約好,得勝還朝之後,迎其為妻。”
“三年後,女將軍得勝還朝,君主卻被迫娶了權臣之女為後。”
“女將軍辭別戀人,長年駐守邊關,終生未嫁。”
故事簡單,在她娓娓的語調裏,顯得委婉。
“為什麼不殺了那負情負義的男人?”那人惱問。
“因為愛。”李銀林答,“國君居高位,身負家國百姓之安。朝堂安定,朝臣才能上下一心,國家才能長治久安。”
“將軍戍邊,固然是因為深愛國君,保家衛國義不容辭,又怎會為了男女之愛,而置天下於險境?”
“那為何不私奔?”其人再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