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息怒！”八王爺低低的伏在地上，“蕊兒純善，並非有心！”
皇上沒有說話，隻是狠狠的敲了下麵前的磬缽子，似乎在表示這他難以平複的心緒。
“小十二一時想差了，皇上對他多有顧念，他終有一日是會幡然醒悟的，請皇上再給臣弟一些時日，臣弟一定……”
八王爺還沒說完，卻聽皇上幽幽的歎了口氣，道：“朕也不是非要如何，那孩子怎麼樣了？”
八王爺聽他這麼說，隻低聲恭敬的回答道：“有些懸，聽說暫時是保住了！”
“禍根啊！”皇上低低的昵囁著，目光卻變得冰冷起來。
“端妃分娩在即，瑾妃也已足月，皇上又有何懼！”八王爺寬慰道。
“隻怕到那時就是場硬仗要打了！”皇上卻憂鬱的道。
卻聽八王爺道：“即便是場硬仗，臣弟也一定會為皇上戰鬥到底！”
他的目光灼灼，竟沒有一絲的逃避，皇上聽著他這麼堅定的表態，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容來。
“你是不是也覺得朕不容於兄弟？”皇上雖笑了，問出的話卻是處處鋒芒的。
八王爺的目光忽的一亂，卻隻是低聲道：“是小十二想偏了，走得有些遠了，皇上是有心護著他，才這麼做的，在臣弟看來，皇上才是真正的重情重義，若是臣弟隻會感激皇上隆恩浩蕩，怎會有半絲怨懟之心！”
他答得滴水不漏，皇上的眼中終於染上了一絲笑意，似長長的舒了口氣般的，道：“幸好朕有你這樣的好兄弟，明白朕的用心良苦啊！”
八王爺沒有回答，隻是沉穩的俯下身去，再次眼觀鼻鼻觀心，直勾勾的盯著地麵瞧。
氣氛有些詭異，卻比剛才的好了許多，不知過了多久，皇上卻又幽幽的道：“查得怎麼樣了？”
“正值新年，各府走動都比較頻繁，也都無什麼顧忌，臣弟已著錦衣衛盯著了，隻要是來往之人，必定造冊！”八王爺沉聲回答道，“臣弟也著人去分宜看過，確如傳言所言！”
皇上聽他這麼說，立刻氣惱的低喝道：“不臣之心果見一般！”
“臣弟拙見，十二弟隻是被人好言哄騙了，假以時日自會清醒，皇上不必太過擔憂！”八王爺還是忍不住為十二王爺說了句好話。
“哄，他那樣的人，能被人當了槍使？朕瞧著他也是動了心思，才被人拿住的，不然為什麼就沒人找上你呢？若論賢名，論才幹，那一點你不比小十二強？朕怎麼不見你想差了去？”皇上冷笑著道，可說這話時眼神卻是異常淩厲的看向八王爺。
八王爺的心低低一擂，口中卻慌忙道：“臣弟不敢，臣弟隻一心忠於皇上！”
“若他能有你一半聰明，就不至於做出這等事來！”皇上卻還是低聲感歎道，說著似已十分疲乏，隻揮了揮手。
八王爺隻恭敬行了一禮，這禮卻是半分不曾有錯漏的行了個全禮，這才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。
出去時被風那麼一吹，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，裏麵的單衣想來已經汗透了吧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