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。

“醫生是怎麼說得啊?”

“你現在難不難受,痛不痛?”

“有在好好吃藥嗎?”

“你家人知道嗎?”

“你……”

刨根問底。

齊以言溫柔地叫住了她,“寧音。”

他輕輕笑了笑,“我沒事。”

寧音看著齊以言對她笑,眼眶又泛紅,想哭。

“別哭了,你哭得我的衣服好髒。”他的潔癖犯了。

“哦,對不起。”寧音乖巧地站直身子。

從齊以言決定告訴她有關於他的病的那刻起,他沒有想過,女孩會那麼傷心,哭得會那麼撕心裂肺。

心疼。

他不想見到她難過,不想見到她流淚。

寧音纏的緊,反複追問:“你是騙我的對吧?”

齊以言拿出診斷報告。

當看見“罕見病”三個字的時候,寧音腿軟,顫顫巍巍地坐下。

“你什麼時候知道的?”寧音又掉下兩顆“珍珠”,顫抖地問他。

“今年年初的時候吧。”他輕輕拭去她的淚。

“所以你才突然退回大學教書,因為你生病了是嗎?”

“嗯。”

她好難受。

生活好難啊。

為什麼是他呢。

他那麼耀眼的一個人。

不可以這樣的。

……

“那我不就成寡婦了?”寧音哭得滿眼通紅。

齊以言:?

很好。

“暫時還沒死。”貼心提醒她。

“那意思是現在我有對象了哦。”寧音詭辯。

他閉了閉眼。

“沒有。”嚴詞拒絕。

恢複正經,寧音也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。

冷靜下來,好好說個清楚。

“你告訴我這些,是想讓我死心嗎?”寧音問他。

齊以言:“嗯。其中的一個原因吧。”

寧音:“還有別的什麼原因?”

齊以言皺眉,變得嚴肅起來:“我不能讓別人知道我生病了。”

她懂了。

寧音:“你是想讓我像上次那樣,幫你瞞著?”

齊以言:“嗯。”

病越來越嚴重了。

在學校裏瞞住大家,單靠他一人,恐怕是不夠了。

她,或許能幫他。

寧音不理解:“為什麼不能讓大家知道?”

齊以言看了她一眼,心事重重地說道:“我之前研究的東西還有點沒完成。”

他要是倒了,站在黑暗中的人怕是坐不住了。

寧音大致了解了。

涉嫌到機密,知道他不方便多說,她沒繼續問下去。

寧音小小不滿意:“我把你當未來男朋友,你把我當工具人。哼。”

齊以言:……

“算了,什麼都沒有你的病趕快好重要。”她願意為他做任何事情。

“你最近在治療嗎?”

齊以言把井哲去華盛頓瑪麗醫院的事情,三言兩語和她講了一下。

寧音撐著臉,聽完後說:“他們人……還挺仗義的。”

齊以言:“嗯。有機會可以帶你去見他們。”

寧音激動地說:“以女朋友的身份?”

齊以言:“寧音,別鬧。”

寧音:“我沒鬧啊。”

他眉頭更緊了,說道:“我們沒有未來的。”

寧音鼻頭紅紅的,是剛剛哭得太過造成的。

她撩了撩鬢邊法發絲,臉上粉底早就哭沒了,但她原本皮膚就白嫩,這一來一點影響都沒有,反而襯得她更幼態了,削弱了原本的妖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