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音覺得周圍好吵,她渾身難受,隻想睡覺。
身子被兩股力量拉扯著,她不得不醒來。
齊以言要帶寧音離開,安俞寸步不讓。
弩拔劍張,僵持不下。
安俞覺得這男人霸道的不可理喻,根本不管體虛的寧音,力道大地要命!
他狠狠瞪著他,無聲警告這個男人,要是敢傷到寧音,他絕對饒不了他。
安俞的威脅,對齊以言來說,簡直如螻蟻般。蚍蜉撼大樹,不自量力,他根本沒放在眼裏。
寧音迷糊中看見自己居然躺在齊以言懷裏,瞬間僵硬,立刻清醒,以最快的速度掙紮著下來。
她不想讓他碰到自己,一丁點都不想。
她與他保持著自認為可以的安全距離,渾身充滿防備。
此刻的寧音,自己並沒有察覺到自己離安俞很近,近到曖昧。
她的動作,無疑是在惹怒齊以言。
看著寧音避如蛇蠍的樣子,齊以言睨眼,握拳的手背經脈明顯,渾身難抑憤懣之氣。
她在躲他。
“過來。”不容拒絕的語氣,以及嘴角帶著駭人的慍怒。
寧音咬緊唇瓣,壓抑住心底的恐懼和悲涼。
揮之即來,揮之即去,當她什麼?
推開自己的是他,這會讓她過去的也是他!
他就這麼喜歡耍自己嗎?
就是因為她喜歡他,所以活該被耍?
被羞辱的氣憤讓寧音不想再和他多呆一分一秒,想讓他趕緊離開。
但身處的環境,讓她猶豫了。
現在在安俞家。
齊以言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。
她不想給安俞帶來不必要的麻煩,尤其是這個麻煩是因為她造成的。
安俞一直看著寧音,注意到她表情的變化和眼神裏的糾結,溫柔堅定地對她說:“別怕,有我。”
“嗬……”齊以言狂傲一笑,殘暴中帶著淒然。
“這就護上了?”
很好,在他眼皮子底下調起情來了。
“這人,我還非帶走不可。”
誰也不能阻止他,他齊以言要做的事非做到不可。
他要的人,也非要到不可。
安俞怒了,和他說:“休想。”
兩個相差十歲的男人,互不相讓。
安俞有著極強的少年感,他的“不讓”是年輕氣盛給他的果敢。
而齊以言的“不讓”,是歲月給他的自信,是帶著成熟魅力的霸道。
夜色寂寥,燈光照在男人的側臉,令人倒吸一口涼氣。
俊雅,肅淩,高貴耀眼,如神祇般不可靠近。
寧音絕望了,發現自己之前根本就不了解他。
她本就不好意思留在安俞家,齊以言一鬧更是懊惱羞愧。
她轉頭對安俞說:“我要回家。”
安俞聽到她的話,以為她不想呆在他家裏,一下沒了立場堅持,皺眉,保持溫柔的態度說道:“那我送你。”
“好。”寧音不想麻煩他了,但也沒有別的辦法回家。
她回臥室拿好自己的隨身物品。
出來後,寧音看也沒看齊以言一眼,徑直走到安俞身邊說:“走吧。”
“嗬,你敢和他走試試。”齊以言微抬起下巴,眼裏充滿了危險的警告,令人不禁膽寒。
當他不存在?她怎麼敢的。
寧音微微顫抖,停下了腳步。